兰秋,你来得好,有个贵客有话要问,你需得如实说来。”
“是。”兰秋转过身,垂头朝旁边的客人施了一礼道:“客人有何话要问,奴婢知无不言。”
“乐王妃从军之事,你是何时知道的?”
兰秋慌忙道:“奴婢该死,但奴婢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奴婢劝过她,但是她不听……”
“不是在怪你,她要做什么,你一个下人,怎么可能阻止得了?就是想问你,这两年,乐王妃学了些什么?”
雨燕心下一松,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是安……皇……”
“回话。”
“是,她,她只学了些弓马骑射和剑术。”
“学得如何?”
“奴婢只知道,那个教她的人说,她骨骼资质最适合练习弓箭,所以她学弓箭最是上心,但是学得如何奴婢不太清楚,这两年她脾气不太好,奴婢多问两句就要掌嘴,奴婢也不敢多问。”
“她不是一直对你亲如姐妹吗?背后有人说你半句不是,她都很生气的。”刘津道。
兰秋眼泪掉了下来,似乎很是委屈,赶紧点点头说道:“是,是奴婢说错话了,王妃对奴婢亲如姐妹,是奴婢有时不知进退……”
客人道:“行了,你退下吧。”
兰秋赶紧退一,退出到门口时,眼泪突然像断线珠子一般落下来,突然不顾一切地又冲进来,一下子跪在客人的面前,失声哭起来。
刘津道:“兰秋,你在干什么?”
兰秋道:“奴婢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说一句话,死了也甘心。”
刘津道:“别说了,退下吧。”
客人道:“让她说。”
兰秋哭道:“王妃还是洁净之身,这些年来她是做了不少狠心的事,脾气也变得很坏,但是奴婢认为她并没有变成坏女人。”
刘津苦笑一声。
其实他知道兰秋这两年受了多少委屈,挨骂掌嘴是经常的事,此时还为王妃说话太不容易了。
刘津赶紧斥道:“放肆,还不起身退下。”
兰秋急忙起身退出。
刘津把门关上,说道:“陛下,微臣管教无方,误惊圣驾,罪该万死。”
“算了,这些年,委屈你们父女了。”
刘津听到委屈两个字,几乎落泪,赶紧道:“微臣身受国恩,何敢轻言委屈二字?”
\"你也是前两天才知道她投军之事的?\"
“是,微臣知道时,她已经随军出发了。”
“留了什么话给你没有?依她的脾气,不可能一句话也不说就走的吧。”
“给微臣留了一封信。”
“是不是,也说了一些朕的不是?”
“没有。”
“朕不信。她这些年,对朕抱怨甚深,朕焉能不知,只是一切都是因朕而起,朕不怪她……但是,一切与燕儿无关,她不应该抱怨燕儿的。”
“陛下,她真没有怨你,信就在微臣身上,陛下请过目。”
刘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呈到客人面前。
“这是你的家书,朕不便看。”
“陛下,这是微臣自愿给你看的。“
客人接过了那封信,就灯下看了一遍,眉头紧锁,轻轻叹了口气。
刘津蓦然想起什么,突然身体一震,颤声道:“陛下是不是见过她了,莫非……她,出事了?”说到后面,差点站立不稳。
两天以来,稍一有空,他就心惊肉跳的,现在客人突然间为此而专门赶到此,想来必有原因。看样子,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