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液体中,一只手从自己的口中塞入,紧紧地握着裸露在外的黑色的心脏,而他胸前的那块皮肤缺口和安娜快递中那块被剥离的皮肤一模一样。
第五张,第六张,第七张,王健民也都被摆成了各种匪夷所思的造型,直到第八张。
第八张是一张双人照,已经开始腐烂的王建民侧躺在一张巨大的,无比奢华的红木床上,从眼眶中爬出的蛆虫仿佛在照片中蠕动,千疮百孔的手臂下躺着一个美艳动人的金发女郎,金发女郎毫无遮掩的,双目紧闭,就那么赤条条的仰躺着,任由食腐的蛆虫落在她娇嫩白皙的皮肤上。
看到这张照片我终于明白了安娜恐惧的源头。
安娜看着我把照片放下,又恢复了刚刚进来时候的那种状态,眼神不停的四处张望着,仿佛那个凶手正在屋子里某个黑暗的角落盯着她。
“在我丈夫失踪后我的房子二十四小时都在警察的监视之下,每个房间都有闭路电视。”安娜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在这炎热的夏天她居然颤抖了起来:“我查看或监控,关键的片段都被删掉了。”
我点了点头,终于感到了一阵熟悉的恶心和眩晕,浑身也跟着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在警察的二十四小时监视和实时闭路电视的双重保护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把一具浑身组织不断脱落并且散发着恶臭的腐烂尸体运进去拍下照片再清理干净遗留下的所有DNA,最后扬长而去,这决不是人类能做到的,能做到这些的,只有“神”!
在兴奋的颤抖过后,我注意到在第八张照片的下面还有一行字和一个令我十分熟悉的符号,那是一行散发着血腥的字,一行用沾满了恶魔气息的手写下的文字,而那个符号正是与我的最初的记忆一同陪伴了我十年的那枚神秘解U盘上所刻的符号。
“这,只是个开始,去,去找白莫染,我在地狱,等你们。”
这行字迹的语气很奇怪,杀人犯大部分都是都患有不同程度的心理疾病,特别是这种虐杀,他们以折磨受害人的身体来获得性快感,而这行字,却非常理智,这是极不合理的,很难想象一个人在神智清醒的时候会做出这种事情,如果真的有,那个人就真的不是人,而是--恶魔。
………………
“你这个案子,我接了。”我现在的感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任何文字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的血液流速在加快,我的心跳在加快,我的呼吸在加快,甚至我每一个细胞的运动都在加快,它们正处于一种高度兴奋的状态!处于对恐惧的渴望对未知的渴望对魔鬼的渴望之中!
从安娜的眼神中我看到了自己脸上的笑意,兴奋,狂热。
以至于安娜看着我的目光中散发出了更甚于刚才的慌乱,她在后退,在颤抖,在恐惧。
但是在她并没有大喊大叫夺门而逃来看,她等待的就是我如此的反应,她在来之前一定已经有人告诉了她关于我的一切,包括我在遇到感兴趣的案件时才会有的这些反应,无论如何,不管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既然我等待的人找上门来用我的方式向我挑战,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接受。
有些人喜欢平稳的安逸,有些人喜欢体会生活的百味,而我,感兴趣的只有那隐藏在灰暗雾霾中的真像,隐藏在那鲜血中的阴谋。
这个符号,就像是一把钥匙,一把我苦苦追寻,苦苦等待了十年的钥匙,它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这个由扭曲的藤蔓所组成的骷髅头正在冰冷不屑的看着我,对我说:“你不是在找我么?我就在这,现在,就让我们来玩一个生或者死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