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勇多少有些不信,几百万的部队集结,那得什么样的对手才能威胁到他们的生存,不过看明侯斟酌后凝重的表情,又不太像是假话。
“那你们的敌人,应该不仅仅是妖兽族吧,他们,很强吗,”
此话一出,周勇明显感觉到三人周围的气压低了许多,明侯点点头又微微摇了摇头,
“准确的来说,妖兽族应该算是半个盟友,至于他们......”
“相当强!”
向来狂傲自大的鬼侯此刻也收敛了神气,目色有几分郑重。
“也不知道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这样的话我们就更应该回去了!”
“如果...”,罗侯犹豫了一下,
“如果真的需要我的话,你们只管开口!过了这么多年幸福日子,也算赚了。”
明侯拍了拍罗侯的肩膀,
“兴许情况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
明侯:“看来这些年是我们过的太安逸,差点将这偌大的危机抛之脑后。”
鬼侯:“我可没有啊,这么多年我可是一直想回去的!”
“那好!就先由我们回到黎界一探究竟,必要时再唤罗侯前来。”
明侯当即拍板作出决定。
“你在生门内被人剥离了大部分修为,我想,要不要恢复些时日再动身。”
罗侯有些担忧道,
“嗯,不急于动身,我们首先考虑的是通过何种途径回去,”
“肯定是昆仑山啊!自从武侯去世,关云长就一直驻守在昆仑山,期间离开的情况不够一手之数,我敢笃定那里绝对藏着联通两界的秘密!”
“所以,你这么多年连番进攻昆仑,其实并不清楚里面的玄机。”
鬼侯瞬间语噎,他双手放在头顶,从前到后捋了捋那满头红发,尴尬道,
“打下来...不就知道了么!”
“既然诸葛后人在我们这边,那我想获得死门所在的位置应该不难,”
明侯无奈的摇摇头,便将目光投向刘曲,鬼侯和罗侯也纷纷注目,等刘曲给出肯定的答案,明侯才收回目光,继续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知道了死门所在的位置,我们还要清楚周边势力部署,对当地政权的影响以及可能造成的后果,罗侯,恐怕这些时日还是需要你的帮忙。”
罗侯重重的点点头,
“守岛的绿毛龟被人杀了,我得先回蓬莱安顿一下,然后就可以出发。”
“那只总是围着岛绕圈,背上长满绿色苔藓的乌龟?”鬼侯问道,
“对,肖霁雄一枪爆头,把壳都剥走了。”
“肖霁雄?”明侯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悍族仅剩独苗肖军的儿子,两千年,单论资质潜力,这父子俩无人能出其右!”
听到鬼侯的赞许,明侯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追问道,
“目前还有多少族,多少人在我们自己的手上?”
鬼侯仰着头思索片刻道,
“我们修罗族还有四五百人,都随明侯安置在蓬莱岛,无念族一千四百多人,瑶光族八百多人,其他族人少,加起来大概也就两千多人,都随我隐居在罗布泊,不过……”
鬼侯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确认明侯与罗侯都在听,才继续道,
“不过我听说,神农架还有一支纯粹的黎界族群分支,至于具体是哪个族,就不得而知了。”
明侯摸了摸下巴,缓缓道,
“也罢,往后可不能再死人了,死门的位置就由我们三个亲自去找好了。”
鬼侯罗侯点头默认。
又被晾在一边许久的周勇终于抓住空子,插话道,
“这么多年过去,强敌与否,你们黎界的格局都已成定势,并不会因为区区几人的加入而发生变化,一味的介入,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既来之则安之嘛,我们华夏人杰地灵,不如就留在这里,最起码,你们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模式!”
通过昆仑之战周勇对三人的实力还是有个估量,他不关心那些过往的故事,也不在意所谓黎界的状况,但华夏捉襟见肘的局面却亟待改善,如果这三位大佬能够留下,那么将来对上贺光明所说的外国神祗便多了几分胜算。
然而周勇的小心思被鬼侯无情戳破,
“哼,这些年我帮着关云长不知道斡旋了多少次,不然只凭那几个宗门早就露馅了,你小子想让我们一直当打工人,想得美!”
原来能力再强也怕当社畜。
周勇摸摸鼻子,略显尴尬道,
“哪里哪里,这不是为你们想一个安身之计嘛。”
计划既已敲定,明侯便不再多做停留,他向周勇略一拱手,
“如此,我等就即刻出发,叨扰之嫌还望周公见谅!”
不待周勇回话,罗侯抛给刘曲一块玉简,三人便一同化作一抹流光划向窗外,屋内仍回荡着明侯最后的声音,
“诸葛后人只管寻得死门位置,玉简自会将信息记录。”
偌大个卧室只剩下周勇和刘曲两人,周勇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他们三个怎么凑一起了,这要是再来一场昆仑之战,不知道关二爷顶不顶得住!”
“关云长...”
周勇低声喃喃自语,心中难免神往。
刘曲似乎松了很大一口气,他轻手轻脚的走了两步,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全然一副乖宝宝模样,
“其实我们从游轮上离开没多久,鬼侯和罗侯就循着气息找了上来,应该是修罗族特有的手段。”
“你不对劲!”
周勇下床活动了下身体,然后侧着身子直盯着刘曲写满心事的面容步步紧逼,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师父把你托付给我,不就是希望在你遇到难题的时候有一个可以帮衬的人。”
“明侯说...我是名副其实的诸葛后人。”
“这个当然,难道还有人不服?”
“不是的,他的意思是,我身上有诸葛家的血脉...”
周勇哑然,思绪不由的飘回那座破落的道观,他犹记得,老道士在生死弥留之际曾抓着他的手,用含糊不清的语言讲述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那是二十年前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老道士像往常一样早早熄灭油灯准备入睡,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一位浑身湿漉漉的风韵妇人楚楚可怜的置身于那灰蒙蒙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