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司机本事好意提醒,这下子碰了一鼻子的灰,一面骂着我一面开着车走了,喷了我一身的汽车尾气。
这个疗养院好在它是一个个独立的小院子,一般是两三个病人一间院子,当然,你如果出得起价钱的话,一个人一个院子也是没问题的。
秦放的病房在的那个院子就他一个人。
院子里栽着一只高大的桂花树。
树下坐着一个男子,身子靠在桂花树的树杆上。看着天空上盘旋飞过的鸽子,夏末的阳光依旧是刺眼的,他却也不觉得,只是盯着天空看着。
等我走进了才发现那个人竟然是秦放。一个人死亡,一定是从身体内部开始的,精神面貌慢慢的变差,整个人就像没有灵魂的空壳一样。然后渐渐的那种状态才显示到肢体上。
眼神无光,身体消瘦,行动迟缓。
秦放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很快很快的,我想着从老头子的葬礼之后我不过是半个月没见着他,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我叫他:“秦放,秦放。”怕他听不着,所以连续叫了两声。
他把眼睛移过来,看着天空看得太久了,他有心看着我却睁不开眼睛,站起来的时候大约都也是晕的。摇摇晃晃得站不稳。
我丢下行李,一阵小跑过去扶住他。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以前总能在秦放身上闻到阳光的味道,如今他虽然人在阳光里坐着,全身上下莫不散发着一股腐败的味道。
“沈晗之,你怎么回来了?”他的声音也是一种久不说话的人带着的嘶哑感。
我见他如此,念及老头子的死,念及杜少总的离开。还未语,泪便先落了下来。
原本是来劝他的,却又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手腕伤留着一道新疤,疤体还呈粉红色显而易见是刚留下来不久的。
“你自杀了。”
我甩开他的手,勃然大怒:“秦放,你自杀了。”
“你为什么自杀,因为你内疚?”
“你没有错的。”
我摇着他的肩膀怒不可遏:“你想自杀是吧?你想死是吧,死很容易啊,死比活着容易多了?”
我举起我手上戒指:“你认识这枚戒指么?”
我说:“这是杜少仲送给我的戒指。”
提到杜少仲,我再次哭了起来:“他说这枚戒指的名字叫守护,我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你们都知道他已经不在了,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我知道他是哪一天去的?我知道他压根就没有去法国,可是他不希望我知道,我就当做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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