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切都说不准,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容妃眼神黯淡了几分,喃喃地说道。
容妃一直待到下去才走,临走时,情绪还有些反常,就连长乐宫的宫人们,都发现了,可是,董如怡也只是嘱咐宫人,好生照顾容妃回宫,其他的,却是也没有说什么。
翠缕却是有些不明白了。
“娘娘,奴婢怎么瞧着,容妃娘娘今日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不对劲的,她很正常啊,不过,她的父亲在外任上,那个地方,离江南很近”,董如怡语气淡淡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都说那边在闹瘟疫,恐怕,容妃娘娘也在担心冯老爷吧”,翠缕自顾自地说道。
董如怡并没有接话。
其实,据她所知道的,容妃这样,也不仅仅是因为担心家人吧,还有一部分原因,和大多数宫妃一样,是因为寂寞。
没错,是寂寞。
齐弘烨一忙起来,基本上就不怎么进后宫,后宫的妃嫔们哪怕是心性再好,可追根到底,也都是活生生的女人啊。
董如怡此时此刻,终于有些明白,以前看的那些宫斗剧,以前看的那些历史书,后宫能把人活生生地逼疯,那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夸张。
容妃这种,从小和她交好,从小接受的是女德女戒,接受的是三从四德,接受的是大家闺秀的贞静贤淑。
内心的寂寞和欲望,与脑子里传统封建观念的剧烈冲突,对爱情和爱人的强烈渴望,以及和自己珍贵的姐妹情分,在心里又形成了一层冲突。
对于前者,她应该嫉妒自己,对于后者,她应该呵护爱护自己,这两种情感的矛盾与冲突,让她内心根本无法承受。
所以,她才会这么反常!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办?把齐弘烨主动推出去?她做不到,容忍后宫,是她最大的忍耐限度,也是她的无奈,可主动,她做不来,所以,她只能充耳不闻。
其实,她的心里,又能好受在哪里?只能装聋作哑,直接无视。
晚间,董如怡吃了晚膳,换过衣裳,便是倚在软榻上,重新翻开那本齐弘烨不知从哪儿淘来送给她的《大齐四洲志》,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尽管耳边时不时传来里间暖阁里三个孩子和奶娘的声音,或是嬉闹,或是轻哄,这声音不但没有让她觉得烦躁,反而让她觉得内心一片澄澈宁静。
清灯两盏,帛书一本,董如怡看得很认真。
这些日子,董如怡几乎****夜夜在研究这个怎么根治江南水患的问题。
以前看现代的那些拍案叫绝的工程,她总觉得哪里能够用到这里,可是,具体是哪里呢?
好像什么想法在她脑子里,想要抓,却抓不住。
齐弘烨不止一次说她。
“怡儿,困扰了大齐几十年上百年的问题,岂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这一晚,齐弘烨又来到长乐宫,见她又在研究这些,忍不住笑道。
“那可不一定,臣妾总觉得,有方法可以,只是,那方法在臣妾脑子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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