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乱的场景。
“十师兄,他们怎么还没有闹完啊,一个红薯饱不了肚子唉。”
“再等等吧,喏,我手里的红薯先分你一半。”
“一个半也不够吃。”
“……全部给你。”
小十一美滋滋接过,一手一个红薯美滋滋啃起来。
“………”殷常非沉默。
此时大堂上的争吵已经进入白热化的阶段,玄阳一手抡起一人高的花瓶欲样往外面冲,众弟子前仆后继地拼命拦之,玄阳英勇无比地扛起花瓶飞起,脚猜着众弟子的脑袋向大门口飞奔,他扛着百斤重的大花瓶依然能施出蜻蜓点水般身姿轻盈衣袂翩翩的轻功,不得不出武当的轻功真是天下一绝可独步天下。
众弟子被踩的哗啦啦倒了一片,玄阳如战神护体,摧枯拉朽之势势不可挡,眼看着就要冲破最后的防线———殷常非等人。
其实他们很不想当那什么最后防线,只因为他们站的位置实在是不凑巧,他们的身后就是大门口,而如今他们齐齐地站着已然将门口挡住了,在玄阳眼里,他们就是最后要击垮的敌人!
“大师兄,莫要让师傅过去去去去去去———!”
“师弟啊,要拦住师傅哇———”
在众师弟火辣辣期盼的视线中,在师傅玄阳燃烧着斗火凶气腾腾的视线中,殷常非抖了抖身子,他他他他……
还是抱头蹲下吧!!
就在殷常非蹲下的瞬间,一把大剑贴着殷常非的发梢划过,锋利的大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空气如被撕裂般得发出短促的嘶声,宫钰倏地睁开眼眸,精光四射,严肃地注视着怒气腾腾飞奔过来的师傅玄阳,目光对峙,大剑横于胸前。
“………”十师弟拉着专注啃红薯的十一师弟默默向角落移啊移,避免伤及无辜。
“吧唧吧唧。”某吃货被拖走。
“小三儿啊,你不会是想和师傅动动动手吧……”殷常非一脸的欲哭无泪,“还有,你耍帅就耍帅,但也不能差点削了我脑袋啊……”
“不能让他去打搅流师叔。”宫钰淡淡道,如剑出鞘的锋利眸子盯着玄阳,全然没有眼前人是他师傅的自觉。
“所以说流师叔才是你师傅,是吧是吧……”殷常非碎碎念。
此时玄阳凌空踏来,宽大的道袍灌了风般猎猎作响,肩后的黑丝飞扬而起,俊气的脸上煞气十足,他抡起花瓶,气势逼压而来,势不可挡地砸向宫钰。
宫钰举剑欲砍,就在此时———
黑色的皮鞭如蛇般灵巧地缠上玄阳的两脚,向后狠狠一拉,玄阳身体失去重心,被人往后拉去,手中的花瓶自然脱落,砰地砸在地上,碎得稀里哗啦。
宫钰默默收起大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帘半垂,无神的眼眸里困意十足,锋芒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会变身的不止师傅一个啊……殷常非感慨,啧,流师叔真是作孽啊!
一脸阴森森寒意的卜罗抽回皮鞭,一手勒住玄阳的脖子,低沉怒道,“闹够了没!”
“没。”玄阳回得干脆利落。
“你……”卜罗气得咬牙切齿,偏偏这人是他苦恋了数年的心上人,打不得骂不得,此时对他是完全没辙。
“卜罗,你快点松开我!”玄阳不耐地吼道。
卜罗僵着黑脸犹豫不决。
众弟子拼命地摇头和使眼色。
玄阳的二弟子直接指了某个方向,话里有话道,“麻烦神医将师傅送回房间,还请您照顾好师傅。”
卜罗顿时心领神会,弯了弯嘴角,一直扛起被皮鞭捆得结结实实的玄阳大步离开。
看见了卜罗最后扬起的那一抹邪笑,他扛着玄阳回房后会做出来的事情,傻子都猜得到。
“你竟然出卖师傅!”殷常非作为大师兄愤愤指责道。
“你真是没出息,只会抱头蹲。”二师兄闲闲还口道。
“你真小人!”
“你真胆小!”
宫钰转身回房睡觉,十师弟十一师弟奔向厨房,众弟子默默散场,临走时皆丢给了大师兄和二师兄一人一个无比鄙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