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穿云踏雾,陈语生才稍感舒心。
他宁愿陪妹妹逛街,也不愿等大师兄收拾行李。
如果世间有一种等待,是最令人痛苦的等待,陈语生觉得,一定是等大师兄收拾完行李,然后继续等着妹妹逛街归来。
恐怕常年修炼禅宗静心的那些和尚,都未必受得了这种折磨。
好在已经踏上了行程。
“大师兄,你这次去梧桐宴,是否有目标?”陈语生好奇问道。
对于少年人而言,姑娘向来是从不腻歪的话题。
何况他们前往梧桐宴,不去认识心怡的姑娘,难道还真的是为了与那些年轻一辈的男子论道吗?
修炼与学习很像,偶尔不乏有那种逆世的天才,能够开辟新的道路,但大多时候遵从老一辈的经验,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进,不比跟一群毛头小子瞎白话强吗?
至于扬名?
他们这种出身与家世,已经不需要了。
虽然陈语生知道自己这么想很不好意思,但他确实的对自己的身世有着全面认知。
作为帝鸿圣皇之子,天生拥有绝高的灵修天赋,他的起点已经是诸多凡人仰望的巨擘宗门贵子们,都难以企及的终点。
除却大师兄与禅子梵伽这种逆天的体质,亦或者道涯仙君与明大仙子的独子无穹公子,年轻一辈的男子再无人能与他比较。
前两人拼的是天赐的体质与后天运道,他与那位无穹公子,拼的是先天的爹娘。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原因,他们四人也常被并论。
有好事者,将他们并称‘天下四公子’。
踏云而行间,布足道面色沉重,仿佛没有听见刚才陈语生问的那个问题,莫名其妙的提到了道涯仙君与明大仙子的那个儿子。
“师弟好不好奇,那位无穹公子千年前就出生了,为何而今才不到三百岁?”
那消失的七百余年,究竟是岁月的扭曲,还是天道的沦丧?
陈语生对此当然感兴趣,事实上,他对于浮生大陆五域诸多异闻的认知,都来自布足道。
但此刻,这并非是他在意的问题。
“大师兄你不要岔开话题,说正事儿呢。”
姑娘啊!姑娘!
陈语生看似随意问道,心中却已经将算盘打的满响。
若是大师兄此行有目标,且与那姑娘未曾有故,没有旧情,他是势必要见一个赶走一个,见两个赶走一双。
此行梧桐宴,除了要结识那位渊大姑娘,防止大师兄在自家妹子之前被别家的小魔女勾搭走,也是重中之重。
简单来说,这次梧桐宴哪个疯丫头敢勾搭他大师兄,就是他陈语生的一生之敌了!
该踹就踹,该坑就坑,绝不含糊!
布足道仿佛依旧没有听见这个陈语生的话,继续踏云而行,神情严肃。
“那师弟你好不好奇,那位无穹公子对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极有敌意,成天想要斩妹证道,是因为什么?”
究竟是谁在欺骗谁?还是谁为谁悲伤?
听到这话,陈语生愈加好奇,像是猫爪挠心。
虽然他对妹妹这种生物也是深恶痛绝,但也不至于下手这么狠。
又不是如天门小魔女那般立场绝难调和的死敌,若是遇见该砍就砍了,对自家妹子哪能那么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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