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梦不语没说实话。
甚至刚才的言语,与她平日里静冷的性子有些相悖,但在一旁的梦蓁蓁与魅烟行看来,倒也能理解。
她这几日难过了很久,才将算心情稍霁,小和尚又提起这事儿,摆明了撞上了茬子。
好在梦不语不会因为自己的心情,而苛责除了凡尘之外的人。
没有过多的闲谈,双方便各自道别。
至于那些老八门的散修们,则尽数被留了下来,也没有必要在申报风陵城的府丞,省了法鸠摩与许小爱一些时间。
两人再度踏上旅程。
远离砚山的路上,许小爱虽然对偶然获赠的琉璃萤石簪极为喜爱,但更加令她惊艳的,还是那位小梦姑娘母亲的容貌。
若远山青黛,有着一种水雾朦胧的美感,偏偏群山哪怕在如何妩媚青翠,依旧会给人一种大气端庄的感觉。
山河风雨,要来便来,她自有天地。
这种美绝不仅是单纯的皮相,更是由内自外散发的气质。
许小爱的心里暗暗实思量比较,除了曾经陪同老祖参与瑶池宴之时,远远的见过一眼的无天妖主,她所见过的女子中,恐怕再也没有比那位夫人更美的了。
“你知道那位夫人是谁呀?她怎么这么好看。”
许小爱眼眸中冒着些灿烂的颜色,显然对于美有着天然的崇拜,哪怕她以叛逆的妖精少女自诩,也不会和美貌过不去。
法鸠摩叹了口气,略有无奈的看向了许小爱。
一开始猜不出来便罢了,在他与那位对话之后,怎么也该听出来了吧?这丫头的慧识确实堪忧
“是北疆天门的不语魔尊。”
那位毕竟被誉为北疆第一美人,若是不好看才是怪事,哪怕放诸天下五域,单论容貌能够比她比肩的,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另外几位至强境的女修。
比如那位南岭第一美人的无天妖主,比如那位东土第一美人的明大仙子,亦或者明二仙子。
但这其实也并不是多奇怪的事情。
修者随着境界的提升,往往躯体与气质都会渐渐臻至玲珑,无论容姿还是体质远超旁人,本就是正常。
何况能够修炼到至高境界的女子,已然不是修为的问题,天然拥有着天赐天赋,无论体质还是容貌,绝非凡俗可比。
听到小和尚一言点明,许小爱怔了怔,眼瞳中满是激动与后悔。
糟糕,忘了要签名留念!
哪怕她在幽怜谷的身份很高,甚至能够追随长辈,参加如同瑶池宴这种层次的活动,并非没有见过至强境修者。
但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着实是第一次。
“那、那位不语魔尊,刚才是不是摸了我的头!”
许小爱此刻,显然就是一个信仰前辈的小迷妹模样,只是已然道别,不好在抹脸折返回去。
否则她一定会让那位不语魔尊再多摸摸她的头。
“那也得洗头。”法鸠摩适时提醒道。
他可是见过的,很多凡人崇拜知名人物的模样,是有多么狂热,此刻的许小爱就有这个苗头。
许小爱嘟了嘟嘴,眼眸中满是心虚。
“我当然会洗头,不然睡觉都难受死了,但我、我只是想明天洗头。”
随机,许小爱又意识到另一件事情。
“你为何会认出来那位大人?”
“……”
法鸠摩小和尚突然沉默,有些稀奇这姑娘的慧识突然就占领高地了。
“这里是砚山,那位小梦姑娘姓梦,猜猜看就成了,概率很大。”
这是实话,但只有一半。
主要还是法鸠摩作为杀僧,远比菩提城旁的弟子们更有机会面见那位羲和佛祖,见多了至强境修者之后,总会察觉出些许不一样的差异。
哪怕至强境修者的灵力与威势已经内敛到了浑然天成,自身亦是能够返璞归真。
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度,与天下尽在掌中的悠然,却是任何人也模仿不来。
“哼,你蒙的运气倒是挺好。”
许小爱轻轻哼了一声,稚嫩的脸颊满是倔强的傲慢,不肯承认自己的慧识与洞察力不如这个小和尚。
但她的青色蛇尾,却左摇右摆,不仅是展现着心中欢喜,似乎也像是在表达着对这小和尚的认可。
——虽然实力一般般,打架只能靠那奇怪的还会坏的灵器,但秉性与慧识都很不错呢,也足够善良。
据幽怜谷的那些长老们说,若是能够觅得慧识颇高的配偶,对繁衍后代极有意义,而且她也觉得这小和尚眉清目秀的,不讨厌呢。
法鸠摩小和尚无视了许小爱口是心非的话,头疼的看着她拖在地上,扫来扫去的蛇尾巴。
踏前两步,顺手抱了起来。
“你在这样走路,尾巴上回头又满是尘土,得擦好半天。”
他倒不是怕耽误行程,主要是看着许小爱辛苦费劲的模样有些不忍。
这丫头修为弱归弱,怎么连个除尘的法诀都没学会呢?
似是旅途中相处久了,许小爱一瞬间被法鸠摩小和尚抱住尾巴,都没反应过来。
转瞬后感受到尾巴传来的温热与紧束,她才象征性的动了动,但怕尾巴太用力,将小和尚抽疼,挣扎也没有使劲。
随之她的晶莹可爱的耳垂染成了绯红,整条蛇的血温都高了许多。
“你、你怎么又抱我尾巴……”
不知为何,说着这句话,许小爱的气息又莫名弱了许多。
好似是担心若她高声呵斥,这小和尚就不敢再抱她的尾巴了。
——其实他刚才打那些坏人的模样,也挺帅气的哩。
不知想到了什么,许小爱不仅仅耳垂染成了绯红,就连稚嫩的脸颊都渲染了同样的色彩。
“有土灰就又土灰呗,大不了找个人帮我一起擦尾巴。”
她的青色尾巴,又莫名用力了些,看似脱离小和尚的怀抱,实际尾尖缠住了他的手腕。
“那我行吗?”
仿佛没有注意到许小爱傲娇的模样,法鸠摩小和尚淡淡的笑着,神情满是忐忑与小心,准确的没有掺杂任何旁的情绪。
唯独他的眼睛出卖了他,就像是中州许多书生‘循循善诱’时一样沉稳,深处藏着趣意。
见着小和尚‘忐忑不安’的模样,许小爱略有些小小得意,若非尾巴被对方抱着,恐怕此刻已经神气的叉起了腰。
“也、也不是不行。”
说话间,她幽幽的用手指转着头发,微微鼓着脸的模样,就像是每一个这年纪的少女,接受少年告白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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