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因为这种无聊的事儿,耽误了他哄梦蓁蓁,简直是罪大恶极。
“当然不是,是为了那位无穹公子的事儿。”天璇子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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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布足道沉默了下来。
“可是东土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虽然坐镇中州圣域,但连日来的朝会操劳与情报观览,倒也不至于让布足道一无所知。
他当然听说了,那位无穹公子救了一位邪灵鬼女,然后在东土搅动了诸多风云,被东土诸宗围堵。
对此,布足道不曾相见真实,所以不予置评。
但他与那位无穹公子,同样是故识,对那人的性子颇有了解,不觉得对方会做什么恶事,想来其中另有因果。
况且这终究是东土的事情,他需要坐镇中州圣域,也不太可能赶去调查调解。
至于那位无穹公子的安危,布足道倒是没担忧过。
只要不是疯子与孤家寡人的亡命之徒,寻常拖家带口的修者,没谁敢真的害了那位无穹公子的性命。
如果引得明大仙子与道涯仙君两人的怒火,就算七曜大宗那等级数,也会顷刻覆灭。
这是浮生五域的修者们,大都知晓的事情。
以身份尊贵而论,年轻一辈中,除了那位明三姑娘,最不好得罪的便是无穹公子。
所以近些时日来,有那多人在东土围剿无穹,也令布足道颇有困惑,但他还没有收到任何情报,哪一宗真的敢下杀手。
听到布足道的询问,天璇子则摇了摇头,眼瞳中的情绪颇有复杂。
“不仅是东土,而且中州的风向也越来越怪。”天璇子沉默片刻后,回答道。
“据我天机阁情报汇总,天下五域关于此事的议论越来越多,那位无穹公子的风评也越来越差,甚至偶有人会提出,他作为帮凶,要给那些死去的贵宗嫡子们偿命。”
看似有道理,实则很没道理。
世人同样大都不知实情,却像是被带歪一般,被人刻意引导利用。
最没道理的是,这种很没道理的传言,早就该被打压的传言,竟然至今没有被压下去,无论是在东土还是中州,亦或者旁域。
“你的意思是,明大仙子与道涯仙君可能出了问题?”
布足道顷刻间,就明白了天璇子的话中深意,不由得皱眉问道。
毕竟这两位才是那位无穹公子真正的依仗,若是他们无事,那些有心人又怎敢这么胡闹挑事儿。
除非,那两位出了些状况。
只是布足道想不通,以那两位的境界与实力,怎可能出现问题?
就算那位明老宫主,有些办法对付那两人,这些舆论与风评,又有何实际的意义?
……
……
暴雨前,燕子往往最先吵闹,就像是入春的江水回暖,往往野鸭最先知晓。
很多世间大事,在发生之前,便会有些轨迹可寻。
比如一方大宗的倾倒,往往开始于长辈无法护住小辈,名声与秩序渐渐崩坏,一些强大的修者的灭亡预兆,也大抵如此。
只有自身故此不暇时,方才会连此等要事,也无法处理。
西域的南国庵中,一名身着水蓝色柔裙的小姑娘,同样想着类似的问题,看着菩提寺传来的密信,不由得扬眉,眼眸中是猜疑的情绪。
正是无趣之下,前来看如海红枫的菊小小。
南国庵在西域的南部,气候较之中州,颇有温暖,秋日来的更晚一些,但也因此,重峦的山脉之间,红枫延存的时间更久,更像是如火绯霞。
秋风徐来,好似夕阳在云间燃起,天地一色。
菊小小借宿在南国庵的客斋,寻了一处极为宁静的偏院。
她才起床不久,将那一袭略有凌乱的水蓝色柔裙穿好,还没梳洗打扮,长发纤柔垂腰,眼眸中依旧泛着些许困倦之意。
“梵伽哥哥,你觉得那位明老宫主,真的能对付那两位吗?”
菊小小悠悠打了个哈气,望向了扇形窗外的湛蓝天空,些许细碎的阳光,打在她青稚的脸颊,让鬓角细小的可爱绒毛,都清晰可见。
显然,菊小小得出了与天璇子类似的结论。
而今天下五域,针对那位无穹公子的风评与斥责,多半是明老宫主推波助澜的结果。
虽然想不通,那位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但菊小小率先就想到了与之相关的可能性。
若是明大仙子安好,那些造谣生事之人,恐怕早就被处理了吧?焉能留到现在。
听到少女轻问,卧榻之上的薄被里,一名俊朗青年方才邋遢起身,像是还没睡醒。
“我觉得不行,但明老宫主行不行,我觉得不算。”
那青年起身,只披着一身羽色浴衣,凌乱的长发简单的束着,整个人像是一个温润的侠士,又如肆意的书生,给人以说不出来的柔和感。
“不过既然那样儿的老狐狸出手了,想来会有不少手段,但愿明大仙子与道涯仙君能够简单破解。”
念及这些,梵伽又想起来西域面临的麻烦,颇有郁闷。
“若是没有迦叶大尊者虎视眈眈,我与师尊此时,也应该去东土转转。”
显然,遭逢此等大变,无论是尚在菩提寺的羲和还是他,都有些忍不住,想去东土帮衬一二。
遗憾的是,不久前迦叶大尊者现世,给菩提城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引得西域动乱。
他的师尊,那位不二佛祖羲和,只得亲身坐镇菩提寺,看守往生路,让邪祟们才不得寸进,才没翻起多少浪花。
就连他本人,也抽不开身,整日忙碌。
数日前难得执行任务,路过了南国庵,知晓菊小小来了西域,方才趁着空闲,与她小叙片刻。
闻此,菊小小稚嫩的脸颊间,颇有些疑虑与不解。
“既然局势已经如此危险,那位无穹公子为何不避避风头,一定要这般激进,成了被人利用的活筏子。”
就连西域都传遍了这个消息。
无穹带着那位邪灵鬼女,正在前往雁荡宗的路上,要公然去杀雁荡宗的少宗主,柯修。
梵伽静静的沉思了片刻,想着那位无穹公子直的可以的性子,认真回答道。
“或许是他要杀的那些人,真的该杀,已让他与那姜家姑娘一天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