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之内,种了许多嫣红的杜鹃花,红艳如火,像是将庭院染成了一层血色。
但这种艳丽之色,却与陈语生自小生活的那间竹林小筑,又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或许是杜鹃比彼岸花红的更艳,更像是鲜血的原因,多了些人世间的热烈与悲哀。
“相传上古的每一朵杜鹃花,都是一只杜鹃鸟咳血而染。才会有而今这般悲壮的颜色。”陈语生随意感慨道。
虽然他显然也明白,这种传说不切实际。
毕竟杜鹃花的品种诸多,除了血红的颜色,还有深蓝,玉白,柔粉之色,简直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不可能哪一朵杜鹃花,都是鲜血所浸染出来的,否则莫说哪里能有这么多杜鹃鸟,单单血的颜色,就有些不对。
“很像海棠,不怎么吉利。”幽渊静静回了一句。
玄心鬼宗的云荒谷内,种满了海棠树,加之辅以阵法,一年四季都是海棠花绚烂绽放的时节。
云荒谷是北疆罕见的绚美之地,但却是为了祭奠而存在。
海棠的花语本就是苦恋,与对逝去亲人的哀思,所以于幽渊来看,着实不算吉利。
杜鹃这种花,同样如此。
陈语生隐隐听出了幽渊话语中哀伤,沉默着没有接话。
虽然他并未真实经历过这种事情,但大抵也是明白的,有时候这种哀伤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宁静。
又过了一小会儿,一阵清风徐来。
吹拂着陈语生的衣摆,他估摸着杜府内那位李甲生应该也处理好了杂事,正是探查的好时间,方才示意幽渊继续往前走。
幽渊静静的从杜鹃花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
……
……
以两人的境界与实力,莫说是潜入杜府,即便是在这里住上一年,恐怕整座府邸的人,也不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所以陈语生与幽渊很容易,又进了内院。
不出所料的是,内院的氛围同样阴森,虽然感受不到煞力,但一种莫名的寒意,却让两人相继皱眉。
陈语生境界稍低,便伸出了手,尝试触及周天弥漫的灵力,感受到一股如同寒血般的粘稠与森意。
“虽然不是尸修,但很像是邪修。”
问题是,从那位李甲生的身上,陈语生最初的感觉,除了阴森,倒是没有太多邪修功法的感应。
这是很奇怪的事情。
不多时,内院里的主宅内,传来一名妇人阴森可怕的声音,满是赌咒与怨恨,偶尔夹杂着铁链的撕磨声与痛苦的叫喊声。
“李甲生,你害死我父亲,而今又如此待我,你不可好死……”
声音中满是凄凉与悲哀,还有无尽的后悔。
就像是怨恨当年的自己,为何要一时心善,将这个歹毒的书生救回来,又为何会爱上他。
幽渊闻此,没有什么犹豫,静静的张开了神识,观览内院主宅的情况。
陈语生的神识还未那般强大,但也能够隐有见闻,大致了解主宅之内,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一名碧荷大裙的中年女子,正被四道暗红褐色的铁链,锁在了屋内,屋内几乎没有太多明亮的颜色,只有几段幽蓝色的烛火,燃着令人心悸的冷光。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