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魂阁内,没有燃平日里氤氲不断的宁神香,自然便没有那种香甜却不腻人的兰草味道。
钟声儿觉得这样很好,哪怕她向来很喜欢兰草,也喜欢倩魂阁的味道,但终究还是有些闻不来药草的味道。
不知为何,往时倩魂阁里燃的宁神兰草,就是有种草药的味道。
但此刻哪怕没有往时的兰草药味,钟声儿却也没如何开心。
因为跪在阁内的那对男女。
一位是焚圣神谷的大师兄,本是整个焚圣神谷最有可能迎娶她的人,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两人便越来越生分,直至称得上两看相厌。
是少年时,自己与他争名的那次?
还是很多年前,撞见他背弃那位可怜的小师妹的那次?
自那之后,钟声儿便记得自己渐渐远离了钟羡阳的殷勤,于是这位天赋还不错的大师兄看向自己的眼神,也逐年阴冷。
比蛇更冷,比鹰更会伪装,但总归偶尔能令人很清晰的感知到,那股子不舒服的寒意。
钟声儿不是太在意这些。
无论是以前,还是此刻的钟羡阳。
本就不喜欢,便无所谓其他。
问题在于,此刻依附在钟羡阳身边儿,正瑟瑟发抖的看着自己的,那位唤作小伞的侍女。
钟声儿觉得有些难过。
的确很多年前,她只是看着这小姑娘可怜,于是收在身边做了个贴身侍女,但她向来肯于教导,也不吝藏私。
即便很多师妹,也未曾得到过小伞这般待遇与温柔。
她真是将小伞当做妹妹教养,未曾想竟险些被反咬一口,若非那日路过听见,可能便会栽在今日与宴。
“这是怎么回事儿?”
钟十三进入殿内之后,一如平日里在众人面前展现的模样,端正大气,并无什么不妥。
好似还在罕见的关心妻女。
但这却显得更加诡异。
哪怕是倩魂阁中旁的低阶弟子,都对刚刚与宴发生的一切有所耳闻,感到浑身止不住的颤栗与恐惧。
才刚刚对众多天骄,乃至小陈公子与渊大姑娘做了那些事儿,更与魔僧冬山有所沾染,现在却像什么都没发生?
连钟声儿都沉默无言,有些无法理解。
坐在正首的鱼青莲,依旧巍然,好似在那木轮椅上待了很多年,对此也仿佛没什么奇怪。
“你的弟子在算计女儿。”
简单的回答,便是表态。
这是鱼青莲对钟十三的质问。
作为世间本应最亲密的丈夫,钟十三却毋庸置疑,也是鱼青莲最恨的人,时刻想杀死的人。
这样的人,自然是她最了解的人。
因为了解,所以鱼青莲明白,钟羡阳所做的事情,钟十三不可能不知道,或者说整个焚圣神谷发生的一切,罕有能瞒过他的。
那么,钟羡阳的诸多行事,便显得有些暧昧,凭借这样一个年轻人,若是钟十三不允,又怎能在焚圣神谷做这多事?
故此鱼青莲是在质问钟十三的态度,亦是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
……
闻言,钟十三眉梢轻佻,略显苍老的中年面容好似有些惊讶。
但见着鱼青莲冰冷的视线与女儿沉静的敌意,钟十三也觉得有些无趣,然后将视线看在了跪在地上的钟羡阳的身上。
地面血流如潭,染红了几方红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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