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宋军营帐戒备森严,一队队士兵在营栅四周巡逻,外围一里范围内也不时出没骑兵巡哨的身影,大营四周都挖了深深的壕沟,撒下不少蒺藜刺,只有从南北两座营门进出才比较安全。
营门的地方自然是重中之重,两座城门前都有超过五百名士兵在夜里站岗,两边哨塔上的哨兵也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一刻不敢松懈。
今晚当值的主将是统制牛皋,他此时就在北营门处巡视,今天是驻营的第一夜,尤其要防止敌军夜间偷营。
牛皋在京兆军中比较低调,在隶属关系上,他属于副都统王贵的部下,虽然为人低调,但他做事却很干脆果断,屡立战功,成为诸多统领中第三个升为统制的大将,仅次于燕青和曹猛。
“牛将军,戒备这么紧张,是不是有点大惊小怪了,韦城守军怎么可能出城偷营?”一名部将低声对牛皋道。
牛皋摆摆手,“你小子要搞清楚,我们不是为了韦城的军队,而是防御东边那支军队。”
“可是如果能外松内紧,说不定还能诱引他们来攻营,这样太紧,他们反而不敢来了。”
牛皋轻轻叹息一声,“这个建议王副统也提出来了,但都统另有想法,他不希望敌军来偷营。”
“是不是想去踏割.......”
部将没有说完,牛皋便拍了他一掌,“别胡说八道,这件事情不是该我们问的,好好执行军令就是了。”
部将吐了下舌头,不敢吭声了,这时,营门外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牛皋连忙催马过去,只听哨兵大喊:“是什么人?”
“东外围斥候!”
“口令!”
“长生果!”
核对了口令,一名斥候催马疾奔而至,在他营门前翻身下马,守门士兵再次验证了他的斥候牌,这才放他入营。
“可是有情报要汇报?”牛皋问道。
“启禀牛将军,卑职在三十里外发现敌军主力。”
敌军主力应该在五十里外的罗城,现在却出现在三十里,显然是敌军主力有动作了,牛皋连忙道:“你跟我来!”
他带着斥候便匆匆向中军大帐而去。
此时中军大帐内依旧灯火通明,李延庆站在地图前沉思不语,他在思考自己接下来后续应对,今天一早他接到快报,西夏军加紧了对凤翔府大散关的攻打,西夏军显然是想尽快攻入关中,从后面断自己的退路,西夏并没有退出熙河路之意,说明自己施加的压力还不够,还没有让西夏感到危机。
“都统,卑职有点奇怪,西夏既然兵力不足,为何不动员部落出兵?”旁边王贵不解地问道。
李延庆微微一笑,“西夏也要考虑国力承受,这些年西夏一直处于战争之中,而且他很大程度上是依靠辽国支持,辽国被灭,和金兵争夺大同府又遭到惨败,应该是西夏的国力承受不住了。”
刘錡也笑着补充道:“都统说得没错,西夏不象大宋是中央集权,他们实际上是由各部落组成,就算最大的拓跋部内部也并不是一条心,这几年西夏损失惨重,各部落又得不到利益,当然不会像从前那样乖乖听从朝廷召唤,李乾顺需要拿出对等的利益交换,各部落才会出兵,估计李乾顺就是舍不得拿出利益才没有动员全国。”
王贵沉吟一下说:“会不会李乾顺宁可最后让利动员各部落军队,也不肯撤出熙河路?”
“有这个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我们的策略本身也只有四成把握,如果西夏始终不肯撤军,那我们也只能尽可能损耗西夏国力。”
三人正说着,帐外有士兵禀报,“启禀都统,牛统制紧急求见!”
“都统,一定是有敌情了!”刘琦率先反应过来。
李延庆点点头,“让他进来!”
片刻,王贵带着斥候快步走了进来,躬身行一礼,“参见都统制,参见刘都统!”
“王将军有什么军情禀报?”李延庆笑问道。
“启禀都统,这位斥候弟兄发现了敌军动向!”
王贵给旁边的斥候押队使个眼色,押队连忙上前道:“启禀都统,卑职和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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