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树林两边也涌出大片黑压压的骑兵,声势浩大,俨如溃堤的海潮,奔腾着向这边杀来。
“敌军杀来了!敌军杀来了!”
禁军们惊恐万分,大喊大叫,士兵们也纷纷从睡梦中惊醒,吓得魂飞魄散,连旁边的兵器也顾不上,爬起身便仓皇向南奔逃。
这支骑兵便是从关中千里跋涉赶来的三万骑兵,他们一个时辰前便到了,像狼一样的在数里外潜伏,等待着敌军现身,不料敌军却就地休息了,曹猛当机立断,下令全军出击。
这便是李延庆的围城打援战术,佯攻乌程县,吸引临安府的援军北上,让三万骑兵打敌军一个出其不意,全歼这支援军。
李延庆身经百战,作战经验何等丰富,远远不是赵佶和知政堂一班文官能比。
两万骑兵在月光下疾奔大喊:“投降不杀!”奔逃的士兵跑不过战马的奔驰,他们只有两条路,要么跪地求饶,要么就只有一死。
这时,高宠也率一万骑兵从南面杀来,截断了士兵的退路,绝望之中,士兵纷纷跪地投降,哀求饶命。
天快亮时,李延庆率领一万敌军抵达了战场,战争早已结束,除了数千人被杀外,其余两万五千余人全部投降,所有投降士兵都被集中坐在一起,等待处置。
曹猛和高宠上前给李延庆见礼,在江南相见,格外感到亲切,李延庆拍拍两人的肩膀笑道:“这一路长途跋涉,辛苦你们了。”
曹猛挠挠头笑道:“大家听到都统在临安府遇险,都争着抢着要来,我俩路子野一点,我用锤,他用枪,把大伙儿都镇住了。”
李延庆哈哈大笑,重重给了他一拳,“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我让扈将军飞石伺候,看看你们是不是还争得过。”
曹猛的脸立刻苦了,他最怕就是扈三娘的飞石,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包括高宠也在飞石上吃过大亏。
这时,李延庆收起了玩笑之心,又问道:“战况如何?”
曹猛连忙躬身回答,“启禀都统,一共俘获两万五千四百余人,杀死杀伤三千两百余人,其余千余人逃脱。”
“敌军主将呢?”
“敌军主将吴湛化妆成小兵投降,被其他投降将领举报,已被抓起来。”
李延庆点点头,“把他押上来!”
曹猛一挥手,几名士兵将双手反绑的主将吴湛押了上来,吴湛看见李延庆便跪下哀求,“卑职知错,请都统饶命,卑职一定为都统效力!”
李延庆摇了摇头,“你既然领朝廷的俸禄,却背叛了天子,你既然已经在效忠书上签了字,现在却要为我效力,可谓不忠不仁不义,拿你的人头给那些背叛天子的人敲个警钟吧!推下去,斩!”
士兵将吴湛推了下去,吴湛大喊:“都统饶命,饶命啊!”
只片刻,士兵便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端了上来,李延庆命令装进盒子里送回临安,相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开。
这时,十几名大将也被押了上来,他们看见了李延庆,一个个低头不语,眼中露出羞愧之色,这里面还好几个将领都曾跟随李延庆死守汴梁,现在却成了战俘。
李延庆看了看他们,“王勇、张孝良、张亮、杨道智,你们的名字我没有说错吧!当年我们并肩作战,现在我们却成了敌人,到底该谁惭愧?”
几名将领跪下泣道:“都统,我们官微职卑,压根就没有选择余地,我打心底不想和都统为敌啊!”
“这一点倒是说对了,吴湛在效忠书上签了字,是他主动背叛天子,所以我杀了他,你们确实不一样,这样吧!我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机会,想回临安,我绝不为难,立刻释放,但下次被抓,就别怪我李延庆心狠手辣了,想跟随我李延庆,那你们官复原职,继续替我带兵,跟随我匡扶大宋,给官家讨还公道,两者都不愿意,想回家种田,那也可以,我同样立刻释放,你们选择吧!”
十几名将领毫不犹豫单膝跪下,“我们愿跟随都统匡扶大宋!”
这些将领一个个心如明镜,他们本身没有立场,但有利益,吴湛死了,他们回去也不会有好下场,还不如跟随李延庆,将来说不定还有拥立之功。
李延庆随即对高宠道:“骑兵就交给曹猛,从现在开始你就负责步兵,将这些降兵整编,由你负责统帅!”
高宠单膝跪下抱拳道:“卑职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