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这个时候早该起床的安泽一,起不来了。
面色潮红,额头滚烫,嘴唇干燥,安泽一,着了凉,发烧了。
安泽一身体弱,在抵抗力不断下降至今,感冒发烧已经成为了再平常不过的常事了。
默默地感慨一下安泽一不过一个小小的半夜惊醒哭了一场就感冒发烧是多么废柴的库洛洛熟练的从电视下面拿出小药箱,在摆放整齐的感冒药消炎药胃药当中找出退烧药,接一杯水给安泽一把药喂了。
不张嘴?捏着下巴灌下去。
什么?你问库洛洛怎么知道小药箱的位置?
拜托,安泽一那个家伙是一个什么东西必须要放在什么地方的顶级强迫症耶,他家东西放在那里就一辈子不挪地方了好伐?
然后,用被子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然后,他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安泽一。
巴掌大小的古典美人型的鹅蛋脸有些苍白,他伸出手,手指划过柔软的发丝,扫过紧阖的眼睛,手掌触到卷翘的睫毛,像被细细地绒毛扫过心间,他描摹他的五官,食指划过挺立的鼻子,停在嘴唇上。
指腹粗糙的手指在柔软的唇瓣上反复抚摸摩擦,直到泛白的粉青色嘴唇变成红色才停手。手指移开,划到他细白的脖子上。然后,手指用力,慢慢的用力收紧。
看着昏迷中的安泽一越来越痛苦的微弱挣扎,脸色渐渐的泛起一点点青紫,然后在一点点窒息中慢慢走向死亡………………
杀了他,他就永远只属于你的了。
杀了他,他就再也不会拒绝你靠近了。
杀了他,他就无法去用那种看似温和实则冷淡疏离的眼神看着你。
杀了他………………
他就再也不会对你微笑了。
手下一松,看着无意识的张开嘴巴呼吸的安泽一,库洛洛心里面那只野兽,沉静许久之后再度出现,这种陌生而强烈的感觉令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冲动,而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含住了安泽一的嘴唇,鼻翼间弥漫的,是安泽一身上一贯舒缓温暖的香味。他本能地舔舐他的唇瓣,舌尖扫过紧闭的牙齿,然后强硬地闯进去,温热的口腔满满的都是对方的味道。
仅仅只是这样的接吻,就让他有种焚身的灼热感。
他忽然有些后悔,在过去唯一一次和安泽一亲热的时候,他没有吻过他。
而在安泽一清醒的时候,他是拒绝与任何人接吻的,更不要说是舌吻,因为唇齿相依舔舐口水在这个死洁癖心里面不干净。
手穿过了他松垮的衣摆,沿着柔韧紧实的腰线,滑到睡裤里面,手底的肌肤滑腻而拥有弹性,并且仿佛又有吸力一般,让人松不开手。
安泽一短促的呻/吟,含糊地含在喉咙里,从鼻腔发出模糊的尾音,软软的让人生出异样的冲动,令人窒息。
真奇怪啊………………
他流连在他的唇齿间,嗅着他的鬓发,紧紧抱着对方瘦弱的身躯,简直想将他融入自己的身躯,一种陌生的悸动令他欢喜又满足。
那是站在高山之巅,俯视满目荒凉时,永远感受不到的那种满足。
那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满足,食物,同伴,朋友,亦或是那些奇怪的人都不曾让他感受到的满足。
对于现在的他,什么是重要的?
珍宝?得到了玩腻了就会丢掉。
同伴?如果失去了会报复,但是会去寻找新的同伴。
旅团?嗯,旅团是他给自己的牢笼,是他的责任是他愿意付诸于生命的责任。
他垂下眼睫,抱紧怀里的青年,心脏深处一阵阵泛起的暖意让他没有办法放手。
他怎么可能会放手?就算是为了这份满足,他也绝不放手。
第一次,库洛洛有点遗憾。如果自己长得再英俊一点,身材再性感一点,魅力再高一点,让安泽一能够对他一见钟情爱得死去活来就好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方压根没有喜欢他。
——————团长大人,就凭你身上的“渣男”气质,安泽一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你。
这样想着,库洛洛有一种泄气的感觉,尤其看到安泽一这样子都没有醒来,*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于是,他调整一下抱紧怀里的人,脸埋在他颈窝处,呼吸着安泽一身上的暖香。
他喜欢安泽一,真的很喜欢。
他喜欢的不是他的脸,也不是他的手艺,而是无法避免的,被他的人品心性所吸引。
出了流星街之后除了那些别有用心的穿越外来者,其他的人,不是那种只会看脸就觉得他是好人的傻白甜,还有被他骗情骗命的男男女女,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就是一个心脏货的作用,总之他看谁都能够挑出各种各样的毛病来。
自私的、天真的、神经大条的、虚伪的、软弱的、品德败坏的………………总之,他总是能够挑出毛病来。
直到他遇到安泽一。
温柔善良斯文内敛,尊重他人热爱生命,知世故而不世故,有脑子却不会去主动算计他人,并且一直坚持着自己的人生价值观念,虽然人有点蠢萌有点傻,生活上毛病也不少,但是在品德性格方面真的是高尚到无可挑剔。
尤其是这个笨蛋,还是一个宁可自己受点委屈也不愿意让别人感到不舒服不愿意人别人心里面难受的人。
他记得安泽一在他自己的笔记本的扉页上写过:我不求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但是至少,我希望我的存在是对这个世界这个社会这个国家是有益的。
突然的,安泽一动了动,库洛洛听到他软糯的声音里带着如同小羊咩咩叫一样的颤音:“妈妈。”
“妈妈,别哭。”
然后,他流泪了。
库洛洛心里面一颤,第一次,他为了一个人感觉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