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少年的脸红就能说明一切。
狐偃的声音却是冷了下去,“公子的大业并非只是一个国公而已,他不能有软肋,也不能有污点。介之推,你不可以成为公子的阻碍。”
介之推脸上的那抹红散去,又恢复到一贯的苍白。
“我知道。我不会。我从来都不敢肖想。”介之推答。
介之推是这样想的,也一直都这样做的,他尊重清欢小姐,对公子也没有过逾越之举。
那是他一直以来都只是想要保护的人,自己怎么会过分举动,以至于成为他的污点呢。
介之推还记得波提追杀他们到翟国的城门口,自己与波提厮杀,腿部中剑,可公子依旧不顾自身安危等着自己。
后来介之推醒过来,总觉得自己成了队伍的拖累,他郑重地跟重耳交代。
“公子你没有武艺在身,如果再遇到刺客追兵,你最好就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你躲得越远越好,这样我才能放心去跟刺客对打周旋。”
那是他第一次对重耳用那么严肃的语气,却只是叫重耳遇险请先保全公子自己。
介之推想了那过去的许多事情,明明在回来之前,一切都还如同原样。
在楚国之时,公子对自己都没一丝异样。
那为什么今天可以做到完全不管他了呢。
介之推还是想不明白,他想着也许可以问问公子。
于是他就等着,想等那么多人都散去之后,只剩自己和公子,公子也许会说他的安排。
就算是没有安排,至少告诉自己为什么吧。
大家都有官,就他没有。
不仅没有官,也没有人告诉他,往后自己该做什么。
可是重耳说了退朝之后就直接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
那是他无论如何也跨越不过去的人山人海。
是了,如今他是晋国公啊,他不是他的公子了。
那个人再也不是晋公子重耳了。
他有他的国,有他的后宫妻子孩子,有他的天下万民。
参加继位大典的人都开始离宫散去,留下介之推一人坐在原处不知该何去何从。
直到开始清扫的侍女友善提醒介之推该出宫了。
重耳才迷糊着道:“可是我要找公子啊......”
侍女也很疑惑,“请问大人要找哪位公子?”
哦对,已经不是公子了。
“我要找大王......”介之推又喃喃道。
侍女只觉得面前这人犯了癔症,道:“大王即位事务繁多,哪能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王宫内部无事不可久留,大人还是先行回家吧。”
介之推被请出了殿,他脚步虚浮,魂不守舍地往宫外走。
没有官,不能上朝。
不是后宫的人,无事不可进宫。
这是连见重耳一面都变得遥不可及。
断崖式的单方面断掉联系,对介之推来说是致命打击。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
母亲已经岁数很大,眼睛逐渐开始看不清,她听到声音后拄着拐杖往门口来,“是阿推回来了么?”
听到母亲的话,介之推才清醒了几分。
“您要小心些。”
“今日如何了?我们大王给阿推安排了什么职位呀?”介母确定是儿子后很开心,她语气轻快地问着。
介之推神色黯淡。
“母亲,我不想在晋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