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带着他的参赛部队一溜小跑去了后院。由于周馥来的早。院子里的闲杂人等早都让李明方赶进后院,此刻院子里除了静悄悄站在门口的十几个按察使衙门的差役,再就是张士珩和那个北洋水师军官以及退到一旁的李明方。
秦川皱着眉看着周馥的背影,想了想紧走几步来到周馥身后低声道。
“大人,请楼内叙话。”
“不必了。”
走出十几步远的周馥回过身来,看着紧紧跟过来的秦川神情平静地缓缓说道:“今次校阅不同以往,北洋各部齐聚一堂,十分难得,中堂在北洋大臣衙门设下酒宴,我一会就要过去。”
见提到李鸿章秦川面色顿时暗淡下来,周馥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秦川道。
“鸣鸿,你可是心有怨念?”
秦川苦笑着道:“大人,卑职怎敢心生怨念,只是觉得此次校阅多有不公,心中难平罢了。”
周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先有临场改变规则已经不该,后又取消当场颁奖表彰,有此二事,寻常人即便心生怨念也是自然。”
周馥紧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别人可以如此,你鸣鸿却是不该。”
周馥不仅道出校阅不公事实,而且话中还隐隐为盐团鸣不平,这让秦川心中十分感激,正想着在可谓自己顶头上司的这个慈祥老者面前倒倒苦水,却不想周馥刚好说出后半句,让秦川不由一头雾水,心中不由又大感不解起来。
见秦川诧异,周馥也不解释,而是沉下脸了,原本眼里柔和的目光渐渐冷峻起来。
“你短短数月,智计百出,经商大获成功不说。就说这盐团,短短时日,不仅在你手中有渐成虎贲之势,你更精于西洋射术炮术,令洋人也大加赞誉,如此这般作为,假以时日,必成我大清中流砥柱,栋梁之才。”
“只是你可知,古来成大事者,不仅要有睿达英明之智,纵横开阖之术,更要有开阔万里,可藏世间万物之心胸。小小校阅不公,些许小事而已,怎可心存怨念!如此这般,其是成大事者所为?”
周馥越说脸色越冷,目光也愈发凌厉,说到最后几乎就是声色俱厉,直听得秦川心中激荡,脊梁上以隐隐感到冷汗津津。
周馥前面的话还好说,不外乎说他秦川是能吏干才,可后面的那些话,却让秦川惊惧万分。
“古来成大事者,有睿达英明之智,纵横开阖之术,更要有开阔万里,可藏世间万物之心胸。”
这话说的分明就是古来枭雄所为,甚至秦川在心里直接就和曹操联系在一起。这些话,可谓句句诛心,尤其是从眼前这个大清堂堂二品大员的口中说出,更是非同一般。周馥这些话若是传扬出去,再遭有心人利用,说不好他秦川就要掉脑袋。
莫非,眼前这个周馥真有识人看相之术?
或者,周馥就如自己在天津城里见到的那个了然老道一般,有着惊世骇俗的手段?
若是果真如此,面前这个和蔼老者就是在影射暗喻什么,那。。。。。。
秦川只觉身上肌肉绷得紧紧的,心底已经暗暗升起一股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