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张文宣苦笑着道:“鸣鸿,你有所不知,每年初七,中堂都会宴请各营营官以上将领,大家都到齐了,就等着盛军马营这些人,中堂正要派人去催,不想你那个参谋追到总督衙门去找周大人,周大人闻说此事不敢耽搁,急着向中堂禀报,中堂这才派他的督标亲军马队来弹压。是周大人怕中堂的督标弹压不住,让鸣鸿你这里吃了亏,才让我带队来。”
张文宣看了那些规矩的盛军马队官兵一眼,摇摇头道:“鸣鸿,说实话,中堂和周大人都以为你这次会吃亏,没想到的是,倒是吕道生吃亏不小不说,还大折了颜面。”
“只是。。。。。。若是你吃亏了,这还好说些,中堂定会好好安抚你一番,可这。。。。。。”
张文宣说了半句再就不说,只是苦着脸叹了一口气。
张文宣话音一落,楚云飞忿忿地道:“这是哪门子道理,难道只能我们盐团吃亏才行?”
脸上已经变色的秦川回头瞪了楚云飞一眼,呵斥道:“放肆,张大人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还不退下。”
楚云飞退后一步,犹自气氛难平地低声嘟囔着。围在四周的周大经、杜宝中,还有几个营连长们,也都一个个脸现怒色,只是碍于秦川在场,才都没有出声。
其实,秦川虽然呵斥楚云飞,可心底的火气早就窜了起来。
李鸿章宴请北洋各营头的将领,若是在以往也就罢了,可今年这北洋的部队里可是又多了盐团这一支武力。况且秦川的盐团,论军队仪表还是军事技能,样样都不比那些同样是团练起家的北洋正规队伍差,这可是在北洋校阅时大家都见识过的。可就是这样,这支绝对堪称北洋,甚至也是全国最像军队的一支军队,怎么就是入不了他李鸿章的法眼!
说白了,无怪乎就是因为他秦川不是他李鸿章的老部下!
张文宣所说的意思,秦川也早已听的明白,话里隐含的意思就是北洋的部队是不能吃亏的。这也让秦川终于想明白一点,那就是他的盐团始终没被李鸿章当作是北洋的一份子,他的盐团,也不过只是直隶一省的民团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盛军打砸劫掠也好,打伤他的盐团也罢,那些都会有李鸿章这个北洋第一人来处置,可他的盐团打了盛军,这就是大逆不道了,那就是打了李鸿章的脸了。而也是因为如此,他的盐团折了北洋的脸面,李鸿章处置起来就要想着如何给北洋这些将领们挣面子了。
秦川心中怒火愈盛,脸上的表情倒愈发平淡。
“张大人。”
秦川一指地上那装满盛军抢劫来的绸缎细软和成筐金银大洋的十几个箩筐。
“事情的起因想必张大人都已知晓,不说也摆。可这些,都是这些盛军劫掠东街百姓的财物。”
秦川又把手里拿着的那叠盛军打砸东街百姓和震旦集团损失的清单,以及盛军那个哨长图谋劫夺盐团马匹的供状都递给张文宣。
“这是损失清单和此次事件始作俑者的供状,就烦请张大人先行带回呈给李中堂过目。李中堂不是要把盛军和盐团的哨长以上军官都带回训诫吗?秦某这就代劳一次,押送他们到总督衙门,秦某也一同听训。至于盛军这些兵丁,都是参与了打砸的,也只好把他们都带上了。”
张文宣心知秦川心里动了火,正要相劝,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张文宣不由一愣,转头看去,却见远远的街道上,几个洋人正摆弄着一台照相机在对着被盛军打砸洗劫过的店铺拍照。
张文宣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原本已经要出口的话只得打住。
张文宣一拱手:“鸣鸿,既然如此,为兄那就先行一步,一切望好自为之。”
看着张文宣带着李鸿章的督标马队离去,秦川沉着脸吩咐周大经留在家约束部队,楚云飞带一营押送这些盛军,其它几个营长连长也都随他一同前去李鸿章的总督衙门。
秦川就是要看一看,这李鸿章会如何处置这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