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后一架草绿色机身的金属电话机听筒,使劲摇动了电话机上的一个手柄后,对着话筒下达了命令。
“目标小山丘,开始矫正射击,五分钟后各炮十发极速射。”
虽然电话机早在十多年前就大行其道,可让人奇怪的是,后世战争题材影片中,常见的那种部队传达命令的军用电话机的价值,竟然没有被任何一个国家军队注意到。在秦川的授意和亲自指导下,和丹麦一家公司建立了联系,购买了制作电话机的电子元件,在震旦大学的实验室里完成了世界上第一部军用电话机的研制,并依托这个实验室建起了震旦电气公司。盐团使用的这种金属外壳的电话机,就是这个公司出产的。
丘清河放下电话十几秒后,一声由远及近的啸声从掩蔽部后三里多远的地方传过来,随即“轰隆”一声爆炸声响起,紧接着一团烟尘在山丘靠近顶部明显有人工修饰过的工事前几十米的地方腾起,泥土山石四处飞溅。
五分钟后,尖啸声再次传来,只不过这次的啸声要密集的多,随后山丘顶端的工事周围腾起大团打团爆炸产生的烟尘,密集的爆炸腾起的漫天烟尘,只是一会功夫就把山丘顶端严严实实地覆盖起来,烟尘中除了横飞的断枝碎石,还有被炸散的麻包的碎片被猛烈的气浪卷起。
“好!”
楚云飞兴奋地捣了丘清河一拳:“好小子,真有你的,我大哥这银子倒是没白让你糟蹋,就你这炮弹炸的,要是咱们真要和东洋小鬼子打起来,保准炸的他们哭爹喊娘。”
丘清河一撇嘴:“你小子嘴里就说不出好话,平日里那些炮弹可不是我愿意糟蹋,一月少搞几次实弹演习,司令都和我瞪眼。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咱们这么炮弹好似不要钱似地进行实弹射击,咱们这炮兵也不会这么快就运作娴熟。就我这些炮手,比武备学堂那些训练了两年的学生都不遑多让。”
楚云飞知道丘清河说的是实情,看了一直站在观察口前看着烟尘弥漫的山丘的秦川,又冲二营长王西平做了个鬼脸。
“牧野,川溪这炮打的又准又猛,就是不知道你那工事修的如何?”
王西平只是笑了笑道:“别贫嘴了,该你的兵发起攻击了。”
“你就瞧好吧。”
楚云飞回头对一直等在身后的一个传令兵道:“传我的命令,命令一连发起攻击。”
传令兵跑出去不久,透过观察口可以看到,三百多头戴钢盔,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的盐团士兵,在隆隆炮声中拉开散兵线,一声不响地向山丘上冲去。
这三百多的一个超大连队,在山丘半山腰距离被炮击覆盖区域还有一百米时,停了下来,官兵都持枪蹲伏在地,任凭空中落下的碎石打的头上钢盔不时叮铛乱响。
炮击很快停下来,尽管烟尘还没有散尽,山坡上的那三百多人在一个提着驳壳枪的军官指挥下,三四人一组,三四组又自成一小群,或单兵,或小组,交替掩护,冒着不住落下的碎石尘土,借助地形地物的遮掩,飞快地扑向山顶,随着烟尘消散视线也越来越清晰,左侧山势稍缓,进攻的盐团士兵在那里最先突进对方阵地。
在盐团火红的军旗在阵地上飘扬起来时,秦川从炮队镜上移开双眼直起身,抬手看了看手表,点点头道。
“不错,炮击结束不到五分钟就突进对方阵地这个速度很好,走,咱们都到山上去看看。”
山丘顶端,完成攻击演练的一营官兵已经列队走下山丘,秦川带着二十多个营连长和三十多个参谋站在被炮击炸的残败不堪的工事上,查看着炮击效果。
王西平的防御工事修筑在山脊上,前后三道战壕,相互间都有交通壕沟通连接,机枪火力点用原木做了加固,甚至每隔一定间距还挖了防炮洞,可在方才这一顿凶猛准确的炮火中,三道工事还是被炸得一片狼藉,甚至有两个防炮洞的洞口都被炸塌了半边。
检视完阵地,站在战壕沿上的秦川,给围在周边的这些盐团军官、参谋们讲解起来。
“你们都看到了,再坚固的工事,在火炮的轰击下也不堪一击。防守一方,在作战时尤为重要的,就是要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你们要记住,在山区修筑防御工事,要尽可能地把工事修在山脊上,在敌人发起炮击前,阵地上只留下少量部队监视对方就可以了,其它人员都可以撤到山体的反斜面休息待命,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
“随着自动火器越来越多地使用,再沿用拿破仑时期的进攻战术,也就是排成密集队型发起进攻,进攻部队必然会损失惨重。”
秦川指着战壕里的几处重机枪阵地:“这些重机枪会给进攻的部队以致命打击。”
“这就是我一再要求你们的,进攻时,部队必须以分散配合交替掩护的方式冲锋的原因。这一点,不要说日本人,现在在欧洲,那些列强的军队也同样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有,部队冲锋时,不仅要善于保护自己,还必须做到快、猛、狠这三个字,冲锋部队尽可能靠近炮击区域,这样在炮击过后才能以最短的时间贴近对方的阵地,不给对方以喘息时间。当然,夺取对方阵地还有许多战法,并不是呆板地一味猛冲猛打,要因时而异,比如集中力量猛攻一点,还比如两翼牵制正面突破等等。。。。。。”
秦川话没说完,目光却被山下远处飞驰而来一匹战马所吸引,一颗心也随之一沉。
一定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