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氏想了想,便道:“我听那个刘屠户要出来了。”
刘屠户?哪个刘屠户?
林氏一时没想起来,“刘屠户?”
李氏哎呀一声。觉得闺女怀孕以后。心也变大了不少。
“你家二叔的老丈人,刘屠户。”
林氏“哦”的拉了一个长声,左思右想了半天,才轻喃道:“我记着是判了三年的,怎么才两年就出来了。”
“或许是使了银子。”李氏提起这个事儿,便是忧心忡忡的,一脑门子的官司。她本不想多嘴,毕竟闺女现在怀着身子呢!可转念又一想。万一这姓刘的又出什么坏主意,要动闺女一家子可怎么办?
林氏心里也犯嘀咕呢。这几年她和老宅的人有不相往来的意思,除了许氏来闹过几次以外,跟二房几乎没啥联系。周大江那个人老实,本分,刘家出了事儿以后,他对大房的愧疚显而易见,所以即便不故意避着,也不出什么话来。刘氏嘛,自此一事后,把他们全家都恨透了,哪里会跟他们话?
刘屠户怎么就出来了呢?
林氏想了想,便道:“我知道了,得空了让人去打听打听。”
李氏了头,又嘱咐了她几句,才算把这事儿放下。
娘俩又了不少私密话,大概是因为见到了亲娘心情好的关系,林氏竟然一直陪她到用晚饭的时间。
左右都是一些生活琐碎之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周米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哄得李氏眉开眼笑的,喝了几杯酒。李氏看着和睦美满的一大家子,心里终是觉得欣慰了几分。闺女总算是熬出了头,过上了好日子。
冬天渐渐过去了,晚饭罢后,天色还没有黑透。屋里了两盏像模像样的八角灯,照得屋子里昏黄一片,格外温馨。
李氏问周米营生的事儿,有迫不及待的意思。
周米便把自己的打算了。
“我看二舅母手挺巧的,想着把作蜜饯的法子教给她几个,山里野果子多着呢,把它们做成蜜饯,果酒,都是不错的挣钱方法。只不过这活乏累人,姥姥不要怪我给你们找麻烦就好了……”
李氏一拍大腿,只道:“这有什么乏累人的,米肯为姥姥出谋划策,姥姥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氏暗暗笑,同时也颇为心酸。娘年轻守寡,吃的苦比一般人多多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还未成年的长子上山采山货,砍柴,跟男人一样不要拿的打猎挣钱,养活大了他们兄妹几个……
做蜜饯子这样的活计在李氏看来,可不就是轻省的吗!
“行,晚一我把这些方法整理一下,今年上秋果子下来的时候,姥姥可以少做一些试试,等卖好了,再多弄一些,免得白做工。”周米心里隐约有了想法,可是现在离上秋还早呢,迟再也不晚。
“唉,中。”李氏一口应承下来。
天色黑下来后,周米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想了想,干脆提笔写了几个做蜜饯的方子,想着让李氏带回去。她咬着毛笔头想了半天,方才想起林树沟子里都有什么野果,就提笔写了一个山楂糕,一个果丹皮,又写了一个海棠果,苹果果脯的方子,这才搁了笔。
先写这几个用着。
她把灯吹了,爬到炕上休息去了。
周大海自觉的去了客房睡,把媳妇让给了丈母娘。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李氏便张罗着回去,林氏留了半天,李氏都不为所动。她是个劳碌命,你让她把一大家子人扔下不闻不问,自己在女儿女婿这里享福?她哪里做得到!根本还是放心不下家里。
林氏无奈的看了周大海一眼,才应了。
周大海吩咐周平去套车,安排送老太太回去,一边命人把家里能吃的,能喝的又不太贵重的东西拼命往车上捡。周大海对李氏,一向是既尊敬,又感激。这么些年,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可是丈母娘从来没有跟自己过重话,实际上,李氏拿他当儿子疼,比许氏这个亲娘都强。
李氏一见周大海又给自己装了那么多东西,连忙摆手,“这些东西你们留着吃用,别老给我拿。”
林氏只道:“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娘,你就别推辞了。”
周大海憨厚的笑,“娘,都是自家做的,不会值几个钱。”
几个孩子在边上也劝着。
李氏没办法,只好应了。
周米把昨晚自己写的蜜饯方子拿出来,交给李氏道:“姥姥,这都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你拿回去给两个舅母研究一下,要是可行,再试着做。”
李氏郑重的收好,伸手摸了周米的脸,只道:“姥姥谢谢你。”
周米咧一个笑出来,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如果周大海的身世真如他们料想的那样,那么李氏的担心就又要添一层了。
李氏上了车,周平挥起鞭子,马车欢快的在乡间的路上奔跑起来。
林氏忧心的望着李氏远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才转身回了屋。
周米怕她伤感,干脆不理会手头的事儿,拉着她话。
林氏哪里会不懂闺女的心思,她轻叹一声,只道:“我都明白着呢!离得又不远,等我生了肚子里这两个,想回去还不容易。”
“就是就是,娘你想开些,可别上火。”
林氏低头应了一句,“哪儿能啊!”她摸着还不算明显的肚子,突然诶呦一声!
周米吓了一跳,以为她哪里不舒服了!才三个多月,胎刚坐稳,有什么变故也是有可能的。前世周米到死时都是个没谈过恋爱的白,哪里知道女人怀孕生孩子是怎么回事啊!所以她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惊慌的道:“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