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朱童蒙道:“邹御史不闻,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若战事不熄,边关不宁,百姓谈何安宁?城破之时,百姓安能苟活?历朝历代,国倡则家兴,无国焉有家?”
“真乃无稽之谈!”工部右侍郎赵南星怒道:“我大明广宁一役,大败建虏铁骑。朱给事竟在此言何覆巢!言何城破?你真是……”老头儿气得胡子吹的老高。“真是……,祸乱民心,大逆不道,居心叵测!”
赵南星一番骂,登时引起东林一党的响应,纷纷上前指责朱童蒙。
什么妖言惑众,什么扰乱朝纲,总之是扣了无数顶大帽子。
一时间聒噪声不绝。
朱童蒙算是在科道中为数不多的中立份子,无党派人士。所以,朝堂之上,没有援助。其他三党,以及阉党只选择默默不语,一旁观战。
朱由校见此场面,顿觉头痛。他捂着脑袋,暗暗吐出一口浊气。
若忠贤在,就好咯……
正吵着,几个老头儿看出朱由校的不耐烦。
心说,我们争执,还不是为了让陛下听吗?陛下捂着脑袋不听了,这怎么可以?
邹元标瘪瘪嘴,打算亲自将朱由校的注意力转回来,于是跛着脚上前奏道:“陛下,老臣也有一本!”
小皇帝朱由校无奈地哼笑一声,看了看邹元标。
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来吧!都冲朕来!
“呵,邹卿家,你有何事要奏呀?”
“陛下,近年来各地矿监横行,强征暴敛,欺压穷苦,百姓无不怨声载道。各省道御史先后多次上疏奏请,恳请陛下下诏,撤去矿监,还民安宁。请陛下准奏。”
邹元标言之凿凿,一派理所当然之态。
再看朱由校,翻了个白眼,更加郁闷了。
又是减税……
这个家真难当啊。
再这样下去,你们谁爱当谁当吧。
邹元标刚说完,撇着嘴,睥睨朱童蒙。
咱们看看这朝堂是你说了算,还是我们说了算。
“噗 ~ ”
正这时,就听身边儿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嗤笑。
百官回头寻声一瞧,正是站在后边儿的殷复声。
邹元标登时震怒,“本官所奏的,乃关乎民生之大计。你一个小小给事,笑什么?!”
见殷复声忽然发笑。朱由校不禁目光亮了。
想这满堂老朽,与自己不知隔着多少条代沟。
当他初见殷复声时,不知为何,就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感觉他年纪轻轻,就有过人的才华,简直是给他们年轻人长脸。
朱由校想来,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此时发笑,或许是有不一样的政见呢。
“殷爱卿,你为何忽然发笑啊?”朱由校微微探出些身子问道。
殷复声脸上划过一抹坏笑,上前一揖道:“禀陛下,微臣发笑,全因此间场景,令微臣忽然想起前人一句诗句。”
“嘁 ~ ,什么时候了,还顾得吟诗?”有人揶揄道。
“小儿就是小儿,附庸风雅之辈。”
百官的矛头立刻由朱童蒙身上转到了殷复声身上。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