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慕太后对自己的不同了。
太后对他的确很好,可按理来说,自己虽是慕太后的心腹,这太后,不该是好好的利用自己吗?可事情的发展,有点怪怪的,倒像是……太后不会是看上了自己吧……
一想到这个,陈凯之心头一跳,顿时炸了,心里变得不安起来,这莫非是要做面首?否则,这关心,似乎是过分了啊。
他居然有点庆幸,幸亏太皇太后来了这洛阳,否则自己岂不是……
陈凯之心里不安地想着,一面和慕太后进去。
待到了太皇太后的跟前,陈凯之拜下行礼。
给这位老太太行礼,他倒是心甘情愿的,毕竟这是长辈:“臣见过太皇太后娘娘。”
“起来吧,就不要多礼了。”太皇太后显得红光满面:“哀家怎么说的……”
她显然是四顾左右,这左右的宦官,还有一妇人,珠光宝气,看样子比慕太后更年长一些,挨着太皇太后,也是面带笑容,认真地倾听着太皇太后的话。
太皇太后继续道:“这是陈家的麒麟儿啊,好,收复了济北三府,一雪前耻,这是何其大的丰功伟绩,哀家没有看错人,大陈的宗室男儿,就该像他这个样子,若人人如此,何愁天下不定?来,给凯之赐坐,奉茶。”
陈凯之坐下,等有人端来了茶盏,便举起茶盏来,坦然地呷了一口,道:“臣惭愧得很,当时,也是激愤,倒是让朝廷为难了。”
慕太后只站在一旁,如一个乖巧的儿媳。
太皇太后却是跪坐在案头之后,摇头道:“哀家要的,就是你这一腔热血,现在外间人都说,大燕天子因此而吓破了胆,哀家倒是很想知道,这一战,你是如何打的?”
陈凯之苦笑道:“其实也就是当初在函谷关附近时那三板斧,见笑了。”
太皇太后眯着眼,吁了口气道:“是啊,当初你带着勇士营护驾,哀家现在还记忆犹新,可见这行军打仗,兵贵精不贵多,你是太祖高皇帝的好儿孙,很了不起,哀家已和慕氏打过了招呼,要好好赏赐你。”
她喝了口茶,才接着道:“儿孙们都不肖啊,宗室之中,唯独你最对哀家的眼了。”
这话,令站在太皇太后身侧的妇人竟有些慌张。
听在陈凯之的耳里,陈凯之也不由心里一惊,老太太又来这一套,这话说的,儿孙们不肖,儿孙是哪个儿孙?最大的儿孙,不就是赵王,还有小皇帝吗?
事实上上,这两个人,在陈凯之心里,也是不屑的,可前头一句儿孙不肖,后头一句便是赞扬自己,虽然陈凯之心知肚明,赵王早将自己恨之入骨了,所以也无所谓得罪不得罪,可是……这话,太拉仇恨了。
慕太后却是眼眸一亮,却又害怕被敏锐的太皇太后捕捉到什么,连忙将脸微微撇过去。
太皇太后在这殿中,仿佛便是主宰,似乎所有人的眉眼都逃不过她的一双眸子,她随即笑了:“陈凯之,你昨儿才长途跋涉的回来,可有精神吗?陪哀家到这万寿宫的园子里走一走?”
“啊……”陈凯之呆了一下,却还是道:“臣遵旨。”
“来,你来搀哀家起来吧,哀家老了。”太皇太后伸手,陈凯之便上前去,将太皇太后搀住。
太皇太后起身,刚走几步,慕氏还有那妇人,以及宦官们也预备动身了,却在此时,太皇太后回眸道:“没有你们的事,哀家有话和陈凯之说,你们就不要掺和了。”
慕太后和那妇人便忙道:“是。”
陈凯之倒是有点儿惊讶,心说,自己阅人无数,倒也算是精通人性了,唯独对太皇太后这个人,他难以摸得透,老太太这慈和的外表下,却总是不知藏着什么。
不过陈凯之却是知道,人啊,若是聪明,自然什么小心思都可以耍,可若是自觉得自己在别人面前,未必有足够的聪明,尤其是太皇太后这样的老者面前,动心思,反而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索性也就不动什么脑筋了,权当着真的陪着老太太散散步。
他搀着太皇太后出了正殿,只有一个老宦官远远地尾随着。
太皇太后与陈凯之走至后园,陈凯之见这里万紫千红,无数花卉怒放,鼻下芬芳阵阵,这时听太皇太后道:“这时,来的正好,春天要过去了,难得再见如此美景,你来的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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