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恐怕不合理吧,以多打少,巴图王子也不乐意的。”
然而陈凯之却没有一点改主意的样子,而是格外坚定的说道。
“不,就让他们全部来,等下不要说勇士营欺负他们。”
巴图闻言,自然觉得自己受了羞辱,不禁冷笑起来,满是讥讽的说道:“既如此,这就好极了,不过,陈将军可要小心了,我们铁勒飞骑的马重,会碾碎你的骨头的。”
陈凯之不屑的看他一眼,淡淡开口:“拭目以待吧。”
巴图只是狞笑连连,此时他早就摸清了勇士营的路数,这狂妄自大的陈凯之,这一回,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因此他便一锤定音:“既如此,那么就算说定了,若是到时反悔,你可不要忘了,你是大陈的宗室,不要丢了你们祖先的颜面,令你们的先祖蒙羞。”
这一句话,才是最厉害的。
汉文明在最原始的时候,国家大事,最重要的是两个,即在戎在祀,也就是说,在商周时期,作为统治者,两件事是绝不可以耽误,一个是战争,一个是祭祀,祭祀的是谁,这便是祖先。
人们认为,祖先们是天上的神灵,正因为如此,所以汉人的内心深处,便是祖先的崇拜。
这种崇拜,最后延伸为了所谓的孝,孝不但是人最基本的美德,也是一个国家,最崇尚的事,人们认为,孝是一切的根本。
一个国家,若是用孝道来治理天下,就意味着,那么人人都会遵守规矩,天子因为孝顺,所以会延续祖辈们的祖宗之法,而不会随意的作出改变,这虽是墨守成规,可祖法不变,在此时的人看来,也是长治久安的基础,而大臣们若是懂得孝,那么对君父一定忠心耿耿,百姓们若是知孝,则绝不会违反法纪。
孝治天下,百善孝为先,孝是一切的根本,是衡量一个国家,一个人的标尺。
巴图一句你若是临阵脱逃,或是食言而肥,便使祖宗蒙羞,这就等于,让陈凯之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陈凯之知道这巴图用意,他只是笑了笑,笃定的道:“明日,午时恭候大驾!”
却在这时,听到一个好奇的声音远远传来:“恭候大架?怎么,明日午时有什么事吗?”
声音是从殿外传来的,紧接着,慕太后自殿外徐徐踱步进来,身后一干宦官和宫娥们拥簇着。
那巴图和陈贽敬等人忙是向太后行礼,陈贽敬笑吟吟的道:“娘娘,陈凯之今日与巴图王子约战,明日午时,要在瓮城,用勇士营和铁勒飞骑斗法,臣……没有劝住。”
自始至终,他压根就没有劝过,不过他这么一说,倒显得他很为陈凯之担心似的。
慕太后一听,却是一惊,心也跟着颤抖起来,她很惊讶的看着陈凯之,微微蹙眉,朝陈凯之摇头:“此事,哀家可不准,这不是小事,东胡人来者是客,怎么有主人和客人争斗的道理?”
一旁的姚文治自然也是颔首点头道:“是啊,娘娘所言甚是,巴图王子与陈凯之都太气盛了,权当方才是玩笑话,不必当真。”
姚文治心里忧心忡忡的,他倒未必在乎陈凯之个人的成败,最关键的问题在于,若是勇士营输了,岂不是使朝廷大失颜面?这个赌注有点过大了呀!
何况,陈凯之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自持赢了两场胜仗,便以为勇士营天下无敌了,他是不知铁勒飞骑的厉害啊。
可是姚文治却知道这铁勒飞骑的厉害,勇士营这是必输无疑的。
所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巴图闻言,不由皱眉,语带嚣张地道:“在我们东胡,做下的约定,决不能反悔,若是反悔,便和猪狗无异了。”
这意思是,他们东胡绝不食言,若是陈凯之反悔,便是猪狗不如。
慕太后看了巴图一眼,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就算是大陈的脸面又如何,在她看来,没什么比陈凯之的安危更重要。
这铁勒飞骑的厉害是早就名声在外的,勇士营必定会败在铁勒飞骑手里,她就更不愿让陈凯之去涉嫌。
所以太后再不迟疑地朝巴图开口说道:“在这里,一切是哀家做主,莫非巴图王子连入乡随俗都不知吗?”
她的语气冰冷如霜,甚至面带讥讽之色。
巴图却是冷笑着看向陈凯之,目光里满是挑衅之意:“陈凯之若是怯战,小王自然无话可说,只是……陈凯之既已向小王约战,小王身为东胡王子,绝不会甘心示弱,陈凯之,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