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且其他诸国会怎么看待他们大陈朝?因此他像是抓住了陈凯之的小辫子,今日决不轻易放手,就是要整治陈凯之。
于是他毫不留情的,狠狠抨击陈凯之。
“以后其他国家还敢来使臣嘛?”
这话说得严重了,陈凯之却是抬眸,与陈贽敬对视:“下官为何说了不算?难道殿下没有看到他们向下官以及臣的部下举起了屠刀吗?难道殿下听不懂胡语,却连那巴图激励胡人时,那一句‘杀光他们’都不知道含义?这是最简单的话,殿下也听不懂?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胡人先想取我们性命。”
“赵王殿下……”陈凯之面带怒色,不甘示弱地反驳赵王:“若是在殿下心里,下官和将士们的安危都不及几个胡人,下官无话可说。殿下若要责怪下官,要治罪也好,想要如何都罢,下官也绝无怨言,可是下官在这里却有一句话想要说明白,勇士营的将士,俱都是下官的部下,爱护自己的部下,本就是下官的职责,胡人要杀光他们,下官便杀胡人,下官也是陛下的臣子,而殿下乃是陛下的父亲,难道不该爱护自己的臣民,反而去为那些想要杀死殿下臣民的人,而指责下官吗?”
陈贽敬心里发寒,觉得陈凯之真是有一张伶牙俐齿,句句强词夺理,因此他面容微微一抽,很是气愤地说道。
“你……狡辩,不管怎样,你都是杀了胡人王子,杀了胡人来使,那么,你如何承担这个后果?你可知道,胡人就近在咫尺,他们已入了雁门关,距离我大陈又有多远?只一日的功夫,快马便可抵达……到了那时,若是我大陈的军民遭受任何损伤,你……承担得起这个干系吗?”
他的话,其实也有道理。
胡人已经入关了,若是这些胡人恼羞成怒,不选择继续攻燕,而是一心为了巴图报仇,直接南下,到时可就真正是生灵涂炭了,大陈和胡人毕竟还隔着一些燕人的城镇,可入关的胡人想要南下,越过几个燕人的城塞,便可直抵大陈的边境。
到时,死了一个人,都是非同小可的。
陈凯之正色道:“若是如此,下官甘愿受罚,可是下官从未听说过,有人因为善待胡人使者,便可使胡人没有虎狼之心的,我只听说,自秦皇乃至先秦周王以降,我大汉想要保卫边疆,历来是靠一次次出击,狠狠敲打胡人,将他们打痛了,打怕了,才可换来边镇的安宁,所以,若是胡人南下,因此而使我大陈生灵涂炭,那么下官甘愿受罚,一切的帐都可以算在下官的身上!”
陈贽敬一时哑然,想不到陈凯之还真敢揽事,他正想反唇相讥……
就在这个时候,太皇太后却是突然深深地看了陈贽敬一眼,那幽深的目光透着几分警告的意味,随即她便收敛目光,才淡淡道:“好了。”
她的话,其实颇为绵和,没有人能猜透她的心思,却总令人忍不住敬畏起来。
陈贽敬忙道:“母后,他……实是胆大妄为啊,儿臣也是为了……”
太皇太后刚收敛的眼眸又是一抬,冷冷地看着赵王,突然厉声道:“难道你没听明白哀家的话吗?哀家说了,够了!”
“是。”陈贽敬颇有不甘心,却还是乖乖的颔首。
此时,他心里突的咯噔了一下,自己的母后,竟是三番两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训斥自己,无论如何,自己也还是陛下的父亲,是她的儿子啊。
陈贽敬的心里除了浮出了怨气,还掠过了一丝杀机,却是温顺地道:“儿臣万死。”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才淡淡说道:“不就是杀死了几个胡人吗?你只记得,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可你似乎也忘了,胡汉不两立,现在勇士营拼了命的活了下来,你苛责他们做什么?”
“我……”
“你的气度,就仅此于此吗?”太皇太后逼视着陈贽敬,冷冷地质问他。
陈贽敬竟是无言。
反而是身后的郑王,这时道:“母后,其实皇兄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一旦胡人南下,这陈凯之,岂不是万死莫恕?老祖宗万勿动怒。”
太皇太后眯着眼,眼眸里,却是似笑非笑的样子打量着郑王。
郑王并非是太皇太后所出,而是一个太妃的儿子,现在他站出来,态度不言自明,显然……是想为赵王解脱。
他这一开了口。
其他的宗王和百官哪里还站得住?都纷纷拜倒道:“请娘娘息怒!”
这城楼上,在此陪驾的贵人们,竟是跪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