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童子的话,陈凯之点点头,叹了口气,略有感慨地道:“关系,这世上看来哪里都逃不过啊,即便在这里也是如此。”
说着,那童子继续领着他到了庐舍,庐舍里,就跟它的外形一样,很是简陋,勉强不过是有一张简朴的书案和床榻罢了。
等童子走了,邓健深深地拧着双眉,丧气的说道:“哎,今天全给那个王庆书坏事了,我刚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就感觉有麻烦了。可现在怎么办,明日我们就要被赶下山去了,看来此路是不通了。”
“这也未必,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陈凯之倒依旧显得很平静,他缓步走出了庐舍,到了屋檐之下,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林莽。
这里一切,似乎都与自然相谐,一草一木,都带着原始,空气里还弥漫着草木的气味。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对跟着他一起走出来的邓健道:“师兄,你可知道狼进羊圈,该怎么进去吗?”
邓健呆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陈凯之却朝陈凯之微微一笑。
“狼要进羊圈,得披着羊皮,首先要学会的,是如何做一只羊,我们来此,吃了闭门羹,究其原因,只是因为我们是狼,他们是羊,在他们眼里,我们不是同类罢了。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学会做羊。”
邓健舔了舔嘴,竟是一脸口馋的样子:“说真的,凯之,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吃羊肉了,可惜这个地方,怕也只有野菜吃。”
“……”陈凯之无言以对,刚刚不是还很沮丧的吗?怎么这一下子就记着吃了。
师兄这个好吃的性子,还真是一百年不变啊。
不过陈凯之也早已习惯邓健的这个样子了,倒也不吐糟了,只是闭着眼思考着。
等到傍晚的时候,那中年男子又来了,同时给他们取了饭食来,果然是些野菜,还有小米粥。
陈凯之对他一笑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中年男子又恢复了刚见到陈凯之他们那时候的那副冷冷的态度,显得很不乐意的样子,冷然道:“不必相问,反正明日清早,你们就要下山了,陈先生已经交代过,你们远来,虽是客,只是天心阁的人,俱都无欲无求,所以……”
陈凯之依旧笑着:“那么,就不多问了。”
邓健却显得不满,等那人走了,正想发牢骚。
陈凯之却匆匆吃过了粥,朝邓健淡淡一笑道:“师兄,快取笔墨来。”
“取笔墨做什么?”
邓健很不解,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写文章,你这是想干嘛呀。
见邓健一副思索装,陈凯之却索性自己取来笔墨,随即沾墨,沉吟片刻,便开始下笔作书。
陈凯之写着东西,而起很是专心的样子,等一篇文章一气呵成,看外头夜色如墨,朝一旁的邓健说道:“我去去就回。”
说着,不等邓健反应,人已隐入了黑暗之中。
………………
次日拂晓,这山上起了大雾。
陈如峰起得早,正预备晨读,可是却不见儒生们到殿中来,一时觉得奇怪,倒是那王庆书来了,道:“陈兄还未晨读?”
陈如峰皱了皱眉头,一脸失望的样子道:“看来弟子们都懒惰了,王兄也来晨读吗?”
“不不不。”王庆书摇头道:“我在想,天色已是不早了,却不知那陈凯之二人是否已经下了山。”
这王庆书什么都不关心,就关心陈凯之走没走。
只要陈凯之走了,他的心才踏实。
陈如峰闻言,便颔首:“老夫命人去问一问。”
可左右却不见人,心里不免有些懊恼,便抬头道:“王兄似乎对这陈凯之二人很有看法?”
王庆书已是坐下,笑吟吟地道:“另一人,我倒是所知不多,只是这陈凯之,却是利益熏心之人,陈兄,你看这山中的美景,真是令人神往,这里只有风声雨声读书声,老夫来此,每一次都觉得心旷神怡,真想忘了这山下的俗事。可那陈凯之却不同,他心里所想的,永远都是他的功业,据说他还经商呢,你想想看,这样的人,到了山上,这万物的美好,他定是都看不见的,心心念念的,不过是要达到他的目的罢了,这样的人,俗不可耐,所谓一叶障目,便是此理,当人利益熏心了,这利……便遮住了他的眼睛,心里有YU有求了,再多的美好,他也难以发掘,我不过是觉得,一个这样的人住在山上,实是玷污了天心阁罢了,并无他意。”
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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