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就他一人,他得搜集材料,明日得贴出几张告示出去。
护国公有吩咐,所有的告示,要有所本,正因为如此,他才来此,自是凑到商户那儿,笑吟吟的问:“外间都说,锦衣卫勒索财物,这是有的吗?”
“没,没有的,我等百姓,无不欢欣鼓舞,这是平安钱,花钱买平安,此乃……此乃天公地义也。”那商户战战兢兢的,现在整个洛阳城,见到了穿皂衣穿褐衫的人就害怕。
大家虽知道,新成立的这些锦衣卫,倒没有伤天害理,也知道,虽到处拿贼,也没有伤及无辜,可因为这几日杀孽太多,凶名在外,据说已经到了能止小儿夜啼的程度了。
吴笔忙是记下这口述,又道:“敢问老先生,有什么话,想对我家护国公说的?”
“我……我说。”这老掌柜眼神飘忽,身子也些颤,老半天方才道:“护国公英明神武,老夫感恩戴德……”
吴笔听的身躯一震,本来,他还是预备要润色一下采来的话,现在倒好,连文笔润色都不必了,说的真好啊。
在这凄冷的长街,依旧还有啪啪啪的靴子声,以至引来连夜的狗吠,眼睛几乎熬红了的差役依旧没有停歇,继续拿人,便连吴都头,都加入了拿人的行列,譬如那严加新严公子,便新近供出了一个采花大盗,此人和严公子一样,都是浪荡公子,和他沆瀣一气,那严公子一旦动了刑,什么都肯招,从他口里招出的恶少,就已有七八个了。
那朱漆的大门前,夜里猛地传出急促的敲门声,门吱呀一开,顿时七八个差役窜进去,口里大叫:“捉拿钦犯李虎……”
这注定了,是不眠之夜。
而次日清早,陈凯之和衣在京兆府睡,看了一夜的口供,陈凯之也算是服了,这京师里,还真是什么鸡鸣狗盗之徒都有,这一次,算是一次大清洗,将无数黑暗中不可告人的事发掘出来,那些黑暗中的人,也一一揪出。
现在陈凯之急需要人手,需要一批能够识字的人,这些人负责对所有的供状进行分档,进行储存,甚至,需要有人进行甄别出重点,不只如此,未来的锦衣卫经历司,以及洗冤录的文房都需要大批的读书人。
这……恰恰让飞鱼峰上的一批读了书的青年有了用武之地,陈凯之直接从山上暂时先调了一百人,负责这些事,他夜里,只和衣睡了片刻,这时,宫中却来人了。
来的宦官,看着有些面熟,陈凯之上前见了礼,这宦官笑吟吟的道:“护国公,太皇太后娘娘,请护国公去见一见。”
陈凯之似乎早已料到了,这迟早要来的,可是此刻他却故作不知的样子,一脸不解的看着宦官:“不知何事?”
老宦官弓着身,面上带笑,不过陈凯之分不出他是善意还是恶意,宦官就是这般,永远都是一张笑脸,可心里在想什么,却永远不为人所知。
老宦官道:“护国公去了便知。”
陈凯之一见他这态度,心里就了然了,这老宦官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故意不提醒,分明……对陈凯之并没有太多的善意,想来,是万寿宫那儿,发生了什么事,可能太皇太后对陈凯之的态度有了变化,这老宦官乃是墙头草,自然而然,也就改了态度。
虽然心里觉得颇为不爽,可是陈凯之也没为难这宦官,毕竟这种人多的事,若是只是因为态度变了,自己就要发脾气,那不知道一天要收拾多少人呢。
因此他也没多言,只是淡淡的点头,可是他心里很明白怎么回事。
“理应……是那长公主去叫屈了吧。”陈凯之心里想着。
去的正好,陈凯之面无表情,镇定自若的样子:“既如此,就请带路。”
一路进宫,至万寿宫,陈凯之远远便听到,几个妇人的哭哭啼啼的声音:“母后,儿臣不活了,一个小小的差役,都可以欺到头上,儿臣这日子,过的还有什么意思?再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再这样下去,可还怎么得了。上次,折腾了赵王,这一次,难道要逼死儿臣吗?”
显然是有人告状到太皇太后这里来了,不过陈凯之却是不怕的,没一点退缩,反而加快了脚步往万寿宫殿内走去,他到要看看这些人,有什么本事扳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