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崩了,不过……他抿嘴而笑:“其实,区区一个怀义公子,不过如此。”
“护国公何必要说大话呢?”苏芳面色发冷,面对陈凯之带着几分的失望,他轻轻摇头,“那我们就来看看,他到底重要不重要”
陈凯之叹了口气:“就请苏公拭目以待吧,陈某人即便不用其他的方法,也可将怀义公子玩弄于鼓掌之中。”
苏芳不禁失笑:“你这样说,老夫倒是当真有所期待了。”
陈凯之却又不客气的道:“只是,方才苏公的话,陈某人却是不敢苟同,苏公,令学生失望了,苏公不愿和我陈凯之合作,其实,今日听公一席话,陈某人,也已打消了与与苏公合作的念头。”陈凯之昂首,一副对苏公很是失望的样子。
是的,苏芳对他失望,他陈凯之何止不对苏芳失望呢,这是他的心里话。
苏芳闻言,脸色微微凝滞,竟是嘲讽的笑了起来:“你是怪老夫不择手段?”
陈凯之抬眸看着苏芳,含笑着道:“不择手段之人,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今日可以对别人不择手段,明日就可能对我陈凯之不择手段,苏公乃内阁大学士,若连最后的底线都没有,学生无法想象,这宰辅有什么意义,庙堂上每一个人都争权夺利,苏公如此,陈某如此,其他姚公乃至是陈公也是如此,更遑论是赵王、梁王这些人了,只不过,争权夺利乃是人之常情,可最终的目的,本该是争夺了这权力,可以一展抱负,诚如书中所言,叫齐家治国平天下,手握大权,却一心只为私用,实是可耻的事,陈某人也贪财,也奢靡,也爱美玉和豆蔻年华的女子,却与苏公不同,争权夺利并非是目的,争权夺利,不过是为了兼济天下的手段而已,好了,再会。苏公,且看怀义公子如何吧。”
陈凯之抛下这句话,留下哑然又是无语的苏芳,走了。
走的很坦然,出了苏府,深吸一口气,世界还是很美好的,虽然没有达到最初的目的,可不管怎么说,逼还是装了,很多时候,如陈凯之方才所说的一般,装逼或许不是目的,可有时候,将它当做目的,也未尝不是一件快意的事。
若是让他用那种恶心的手段利诱人,他还真的不屑于顾呢。
骑上马,打道回府。
而今千头万绪,有太多事要做了,陈凯之到了北镇抚司,那臻臻便已来访了,她本是陈凯之请来的,此时天色已晚,谁知陈凯之竟是在苏家呆了太久,也让臻臻久等了。
陈凯之肚中饿了,命人直接取饭菜到公房里吃,将案牍上的公文推到一边,上菜,一面大快朵颐,一面看着笑吟吟的欠身坐在一旁的臻臻小姐,臻臻小姐嘴角带着微笑,一双眼眸如水,看着陈凯之。
陈凯之侧眸看了臻臻一眼,淡淡问道:“小姐真的不饿吗?”
“不饿的。”臻臻小姐朝陈凯之摇头,含笑着道:“已经吃过了,而且,夜里不该多进食……”
“减肥?”陈凯之下意识道。
臻臻小姐略带嗔怒,薄唇一抿:“奴可消瘦的很,如何能肥字来形容。”
陈凯之汗颜:“其实胖一些好,罢,说正事,锦衣卫的事,你理应知道吧?”
“略知一二。”
她虽是说略知一二,可陈凯之却是想,哪里是略知一二,你的耳目可灵通的很,她只是不想告诉自己知道多少,不过没关系,陈凯之也不想问太多,只是徐徐开口说道。
“现在锦衣卫急需要暗探,而且需要大量的暗探,只是暗探绝不可滥竽充数,所以我的本意是宁缺毋滥,小姐和雕漆之儒的诸位,这些年遭受打压,因而转入了地下,深谙此道,所以,我想请小姐帮个忙。”
“这个好说,人手,我这里可以为护国公准备一些,大致只有百人左右,可平时,都为奴家打探消息,倒也称的上是耳目灵聪,他们自有他们多年的经验,有了这个基础,再招募一些人,这架子就可以搭起来,若是还不够……”
“够了!”陈凯之差点喷饭,自从跟师兄有过一段共同生活的经验,使他吃饭难以细嚼慢咽,却总是和饿死鬼投胎,有人来抢他饭菜一般,而今成了习惯,很是不雅。
可不雅就不雅吧,陈凯之忙是取了茶水呷了一口道:“有这些完全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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