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隐瞒,是要伺机而动,为了以防万一,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现在……时不待我了。
陈凯之目光凌厉,一脸郑重的说道:“立即入宫见驾。”
当机立断!
到了这个时候,是绝不可能有任何犹豫的。
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让那个所谓的无极皇子混淆视听。
“这时不是最好的时机。”晏先生摇头:“现在的慕太后,一定还陪驾在太皇太后身边,而且,现在突然生变,此时入宫,也大为不妥,现在宫中已成为极敏感和是非之地,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无数的猜忌和怀疑,不只是赵王和梁王如此,只怕可能连太皇太后那儿,也未必……”
他顿了顿,随即道:“要寻一个有利的时机,而主公也不可单独去,此事,该陈主簿随去,一切让陈主簿解释,总之,定要慎之又慎。”
呃……众人一起看向陈‘主簿’。
陈‘主簿’汗颜,他假装一副随意的样子,朝陈凯之颔首:“我随主公同去。”
陈凯之倒是不好意思了,呵呵笑了起来:“王叔……”
“不可叫王叔。”晏先生倒是正色的道:“主公欲行大事,便尊卑上下有别,无规矩则不成方圆,我等追随主公,绝不是因为私情,而是为了公义,这里没有王叔也绝没有侄子,有的只有少君与臣子。”
陈义兴忙是正色朝陈凯之行礼,格外恭敬的唤道:“主公。”
陈凯之也只好苦笑,随即移开话题,一脸认真的问宴先生:“想来很快,满朝文武就要有所动作了,我们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眼下最重要的是与太后相认,其他的,都可以耐心等待。”晏先生镇定自若的道:“慕太后那儿,也需令她定下心,唯有宫内和宫外心里有了数,方才可以制定出万全之策,再看这朝野内外的动向,伺机而动。”
晏先生突的想起什么,并朝陈凯之等人抿了抿,谨慎的说道。
“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主公乃是千金之躯,承载着万千人的希望,还是不宜冒险为好,譬如明镜司之事,主公还是太过冒险了,固然主公的理由充分,可主公的荣辱,眼下俱都在宫中一念之间,倘若有失,如何得了?”
晏先生的话语之中,略带几分责怪的意思。
陈凯之则是道:“我敢保证,宫中绝不会加罪。”陈凯之狡黠的朝晏先生眨眨眼:“且不说,我已布置妥当,有正当的理由。何况,晏先生有没有想过,为何锦衣卫成为亲军?锦衣卫成为亲军,本就证明,宫中对明镜司已经不放心了,让锦衣卫成为亲军,本质上是明镜司和锦衣卫相互辖制,若是我这个时候,和明镜司的人你好我好,反而有违宫中的希望,我这般做,其实是正中宫中贵人们的下怀,没有十全把握,我是断不敢去招惹明镜司的。”
“何况,锦衣卫初立,百废待举,最缺的,却是情报,没有这个,即便锦衣卫是亲军,有钱粮,有人手,却还是瞎子和聋子。可要使自己眼睛亮一些,使自己的耳朵聪慧一些,从头开始,实是太难太难了,明镜司数百年的经营,天下各处,都有他们的眼线,所以,我只好草船借箭,先取一部分情报来,以此为基础,再建立锦衣卫的密探机构,如此,才可少费周折。”
晏先生等人不禁苦笑,陈凯之这家伙,倒是真的鬼精的很。
一直没有说话的蒋学士此刻却淡淡开口:“殿下,有没有想过一件事,若是从一开始,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太皇太后安排布置的呢?”
“什么?”所有人都看向蒋学士。
蒋学士吸了口气,皱着眉头格外认真的说道:“方才老夫也插不上话,所以一直都在想,太皇太后莫名的去了长安甘泉宫,十几年了,又突然回来,结果,竟又知道无极皇子的下落,更可怕的是,此前她都不露声色,我在想,会不会是太皇太后此番回来,就是为了一个目的。”
陈凯之倒也曾经这样想过,不过很快否决了,因为对太皇太后而言,似乎完全没有必要如此。
晏先生眼眸似乎猜测出了陈凯之的心思,嘴角微微一抿,随即笑了,一字一句的说道:“无论如何,都要做好完全准备,这才可以应对,不过眼下这一步,是见太后,必须到了一个做母亲的人,知道自己真正儿子下落的时候了。其他的,暂可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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