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任何人敢出城者,立杀无赦,无论是谁,无论是何人!”
众人肃然。
一个门客头微微侧着,若有所思,猛地,他眼里放出光来,激动的问道:“殿下,这诸子余孽,声势如何?”
陈贽敬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一双眼眸变得深邃起来:“遮云蔽日。”
遮云蔽日……
众人身躯微震。
这是何其大的力量。
“那么……”那门客突的露出诡异的笑容:“倘若是京里的官兵弹压不住呢?”
陈贽敬身上已是弥漫了漫天的杀气,从牙齿缝里迸出话来:“若是弹压不住,说不准,可就要杀入了宫中,到时,本王亲自带兵入宫去弹压叛乱。保护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
众人俱都迟疑了。
保护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
自然,这个保护的范围,是不包括陛下的。
也就是说……
有人目中掠过了跃跃欲试之色,也有人显得心事重重。
今天夜里,若是这场叛乱成功,那么,便是陛下亲政之时。
可若是这场叛乱不成功,这也不打紧,这是一群诸子余孽暗中捣鬼,到了那时,赵王殿下,将镇定自若亲自平叛,立下杀贼的大功劳。
与此同时,又因为叛乱,勇士营是绝不可能出洛阳一步,他若是不顾叛乱出城,即是找死,在叛乱的情况之下,城门必定要封锁,这与叛贼无异。
何况,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还敢出城么?
而在另一边,将有七千人,在孟津,将那所谓的无极截杀。
所以无论如何,赵王殿下都将会是胜利者。
只是……此事毕竟关系太大了。
陈入进觉得这个办法行得通,可是呢,他心里又有些不放心,因此他竟是下意识的道:“殿下,这……这些乱贼,不,这些诸子余孽,与我们没有关系吧?”
“没有丝毫的关系。”陈贽敬淡淡的道:“他们的首领是谁,是谁领头,他们有多少人,本王一点也不知道,也一个都不认识,至于他们,也一个都不认得本王,更不知,本王和他们有什么瓜葛。”
陈入进不由心里一颤:“真真想不到,王叔在背后经营,竟有如此之能,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陈贽敬笑了笑:“在这个世上,王叔已经死了,他已成一个死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死人,岂不正方便了我们吗?好了……”他长身而起,深吸一口气,眼眸微微一转,环顾四周,看了众人一眼,便格外郑重的说道。
“你们和本王历来是生死与共,可自今日开始,所有人都不必紧张,一切如常即可,我等都是大臣的王公,更不认得什么乱贼,若是今夜有贼作乱,你们该平叛的便平叛,该如何便如何,俱都不必怕,也不必声张。明日等太阳出来的时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愿……我们会有好消息吧。”
这时,外头有宦官匆匆进来,低声道:“殿下,勇士营下山了,整装待发……”
陈贽敬闻言不由笑了笑:“现在天色都已经晚了,他们肯定不会今夜出城,得等到明日,今日是个好日子。”
他起身,看了一眼长公主,关心的问道:“你那驸马,至今有什么消息?”
“还在南镇抚司的诏狱。”陈月娥显得形如枯槁的模样。
“这个小人。”想到了这广安驸马江小白,陈贽敬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陈月娥却惨白着脸道:“他平日,也没有什么过失,人是糊涂一些,可……人还是实在的,想来是受了那陈凯之的威胁,或者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皇兄,他日若是他能自锦衣卫侥幸逃生,就请……请你……原谅他一回,到时,我令他至皇兄这儿来负荆请罪。”
陈贽敬瞥了一眼凄然的陈月娥,却是淡淡的道:“是啊,这陈凯之诡计多端,本王不知上了他多少次当,广安驸马,想来是受了他的操纵,不提此事了,今夜事急,你在公主府,未必安全,不若,就在王府里下榻吧,免得若有乱贼进了公主府,这些乱贼,可是不认得你我,不会对任何人留情的。”
陈月娥颔首。
这一下,却将不少的宗室吓着了,是啊,今天夜里,可是多事之秋,乱贼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他们一伙。
到时……
寻常的宗室,府里能有多少兵马?这赵王府,才是最安全的,毕竟赵王乃是陛下的父亲,所以格外添加了几卫人马,谁不知道,赵王蓄养了不少的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