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弦更张。
这四个字犹如震撼弹,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火烧眉毛了。
你陈凯之难道还不知道,如今到了什么时候吗?
这时候还说什么改弦更张,说是赵王这些人误国,有什么意义?
这是愚蠢!
此时任何精明的人都明白,到了这个份上,赶紧壮士断腕才对,可怜巴巴的认个错,请求重新发落,何必到了此时,还去招惹人家呢,这是找死啊。
这是自作孽呀,若是认个错,也许还有活路,现在还来针对赵王,这岂不是往枪口上撞?
一时殿中已是议论纷纷,文武百官窃窃私语。
太皇太后也很是诧异,她似乎也感觉到了陈凯之的不智,确实……太蠢了。
这个时候居然还说这类的话,不是将他自己往死路逼吗?
慕太后闻言只抿着唇,却像是局内人一般,面色竟还从容淡定。
最诡异的却是姚文治,姚文治心里仿佛是叹了口气,却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的不是陈凯之,竟是赵王陈贽敬。
陈贽敬突觉得可笑,他没有感受到姚文治那同情的目光,精力都放在陈凯之身上,他万万想不到,陈凯之这个时候,竟还争锋相对,简直是在找死,不过这样也好,那就让陈凯之死的快点。
于是他看了陈凯之一眼,笑吟吟的道:“陈凯之,到了如今,你还如此振振有词,本王……倒很是佩服你呢。”
“不敢。”陈凯之微笑,慢悠悠的道:“我这是仗义执言。”
陈贽敬不禁笑了:“你若是仗义执言,好嘛……”陈贽敬轻松自在,仗义执言也救不了你了,即便他真的昏庸无能,也没人敢拿他怎么样,你陈凯之却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就等死吧你。
他勾了勾唇,笑得得意至极。
“就算你是仗义执言,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就算本王是祸国殃民,当然,本王只是假设……那么,陈凯之,你又能如何呢?你又能拿本王怎么办呢?怎么,你还想将本王和诸宗室,一网打尽不成?”
陈凯之则报之以微笑:“不,不是一网打尽,而是……正本清源!”
陈贽敬越来越觉得陈凯之有趣了。
他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你的嘴皮子,确实很厉害,连本王都很佩服你,可惜的是,到了如今,你尚不知自己的处境,你真的以为,你一个人,可以动摇整个宗室,你以为,你一人之力,可以和本王,以及所有的宗室对抗吗?你这是蜉蝣撼树,是在螳螂挡车,是不自量力啊!”
“殿下错了。”陈凯之同样叹了口气:“殿下,知道为何我一直说你愚不可及吗?”
“什么?”陈贽敬脸色蜡黄,杀机毕露,恶狠狠的瞪着陈凯之。
陈凯之朝他笑着,旋即便朗声道:“这是因为,殿下死到临头,尚且还不自知啊,殿下难道不知道,蜉蝣撼树、螳螂挡车,还有那不自量力的人,是殿下吗?”
陈贽敬大笑:“果然可笑,可笑……”
他变得狞然起来,声音也是格外冷凌:“好了,游戏结束了,到了如今,本王不愿和你逞口舌之快,你也没有资格和本王逞口舌之快,今日……”
陈凯之怜悯的眼眸看着他,他心里不由感慨,一个人,竟到了现在,绞索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竟还不自知。
此时,他眼角的余光,已看到了一个宦官快步进来。
陈凯之微笑,眼眸微转,看向赵王,叹息着道:“是啊,结束了。”
陈贽敬的话突然被打断,而且这话,莫名其妙,他羞怒的还想要张口,这时,一个声音道:“奴才……奴才有事要奏。”
所有的目光,俱都落在了那个自称奴才的人身上。
这宦官脸色凝重的上前,啪的一下,拜倒在地:“宫外……有数千宗室,闹起来了。”
数千……
这是一个虚词,可此时,殿中又恢复了安静。
数千宗室……哪里来的数千宗室。
宦官继续道:“他们与青州郡王发生了冲突,双方厮打起来,随后,他们在宫外拜倒哭告。”
呼……
一下子,所有人明白怎么回事了。
所有人脸色都阴沉下来。
数千的宗室,这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力量,十个宗室可能比不得一个宗室将军,可是数千之多,这就是犹如河水滔滔一般哪。
这要是闹将起来,朝廷如何安生?
太皇太后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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