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上有茧子,看来吃得了苦,就他了。”
还没等陈让明白怎么回事,便几乎被人拎着,直接带走。
陈让心里大惊,可是认真想想,这可是护国公的地盘,没人可以把怎么样,反正跟着就是,应该不会为难自己的。
那人带着陈让到了军营,到了一个帐篷,朝他一笑:“叫我许杰,勇士营炮队队官,不过嘛,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教官了,叫我许教官就可以,被褥、洗漱用具,都给你准备好了,就在你的床头,还有盔甲、武器,从今日起,我做什么,你便跟着做什么,明白了没有?”
陈让一呆,他顺着许杰的手指望去,看到了自己的‘床’,床头上,却是是堆砌着各种用具,且都整齐的排列。
有铁质的水缸,有用猪鬓制的洗漱用具,有一张毯子,一副被褥,还有……铠甲……有一柄剑,甚至还有一个装饭用的铁盒子,一个类似于腰带的皮制带子,他不禁大吃一惊,心下一颤,竟是大喊起来。
“我是来读书的。”
“就是读书。”许杰正色的道:“这是护国公的命令,让我想一想,护国公好像是交代过的,还打过比喻,一时想不起来……”他犹豫了片刻,随即眼睛一亮:“耕读听说过没有,就是一边耕种粮食,一边读书,可在飞鱼峰,却有一种读书,叫战读,就是一边在勇士营里操练,必要时平叛杀贼,保家卫国,一边读书,总之,从现在开始,一切听从我的安排,这是日程表,你记一下。”
一个单子,直接塞进陈让手里,陈让大吃一惊之余,低头一看,脸都绿了。
卯时起床,卯时一刻开始晨操,一个之后,早饭,接着,继续操练,至正午,中午吃饭和小憩之后,依旧还是操练,直到用过了晚饭,则在孔祠里读书一个时辰,随即就寝。
这……哪里是读书……
分明……是拉壮丁。
天哪这有点恐怖呀。
许杰将他手里的单子收了起来,笑道。
“好了,赶紧收拾一下,待会儿就去孔祠,去见护国公……不,是去见你们的恩师。”
“恩……恩师……”陈让一呆。
许杰抱着手,他整个人挺直地如标枪一样,看上去并不魁梧,可是这合身的军衣,却衬的他极为英武:“自然,护国公授业解惑,当然是你们的恩师!”
陈让这时才明白,自己‘着道’了。
一切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他看着盯看他的许杰,想到这所谓的‘读书’,以他的心思,他大抵明白了什么,这一切,像是全套。
可若说是圈套,却也未必,因为布告里并没有规定读书的时长,而且看来,这里的生活起居,确实不需自己费心,读书是真的,不要银子是真的,有护国公和大儒来授课,应当也是真的,唯一不真实的……只有特么的居然还要操练。
这不是将他当做武将来使吗?
太吓人了,一天几乎就没休息的时候,都是操练呀。
他心里生出害怕的,有一种念头也迸了出来,但是在被许杰的目光逼视,在这陌生的环境,陈让却也不敢造次,乖乖的换了军衣。
许杰将他系上武装皮带,随即又教他将佩剑系在腰间,不过这并没有给陈让增添什么英武,反而给人一种松松垮垮的感觉,穿上了靴子,陈让觉得有些沉重。
等他随许杰出了营,便见在这里,许多宗室一个个脸色惨然的换上了军服,和他一模一样,有一处的营地里,发出了惨呼声:“我是来读书,我来读书的……”接着嗷嗷几声,像是遭了虐待了一般,却一下子,再没有什么动静了。
众人面色更加惨然,而许杰更是抱着手,冷笑起来,旋即目光看向身旁的陈让,徐徐开口说道。
“来了这里,哪里有什么宗室,在这飞鱼峰,一切都是护国公做主,不老实,自然会老实下来,你叫陈让?陈让啊,你莫学那种蠢货,护国公再三重申过,我们勇士营,是文明的军马,文明你懂吗?就是既能舞文弄墨,又很开明的意思,就比如我们从不胡乱抽挞士卒,至多,也就是把人绑在桩子上让他晒一天太阳,吹一天的风,又或者是在这山上,围着山腰跑几圈罢了,我们是讲道理的。”
“懂!”陈让觉得自己后襟发凉,连忙点头:“我都懂得。”
“懂就好。”许杰很欣慰看了陈让一眼,旋即便笑道:“宗室就是不一样,不开眼的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