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每一个人,都不敢遗漏,而现在……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发觉,这胎记,和记述的一模一样。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陈凯之看着目瞪口呆的汝阳王,随即一字一句的道:“我叫陈凯之,今年,也恰好在这个岁数……”
汝阳王竟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他良久,才从喉头发出了声音:“你……方才是真……真龙天子……”
陈凯之摇了摇头:“至今为止,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一定是。”汝阳王激动的眼泪模糊,哽咽着道:“一定是的,只有你,只有你有这胎记,这天下,再没有人有如此天生的胎记了,你……你是皇太子……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
汝阳王眼里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想不到,老夫找了十几年,兜兜转转,原以为再无希望时,竟……殿下……”他抬眸,紧张起来:“还有谁知道此事。”
陈凯之道:“慕太后,以及几位先生。”
汝阳王先是紧张,随即松了口气:“晏先生这几人?明白了,老夫明白了,老夫明白,为何他们肯甘心为你驱使,当初,老夫得知晏先生他们竟成了殿下王府中的门客,竟还一直想不通,可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汝阳王大喜若狂样子,可他的表情变化越是明显,这脸上便越是显得恐怖。他良久,想起什么,突然道:“殿下说的不错,我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这一步,现在……”他眼里掠过无数复杂,最终厉声道:“是到了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陈凯之则看着汝阳王,见他一脸欣喜的样子,眼眸不禁微微一暗,正色说道。
“你告诉了本王你的秘密,而本王,也将秘密告诉了你,到了如今,也算是开诚布公,那么,现在并不急着谋划什么大事,首先你得告诉我,你的背后,还有什么人?”
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汝阳王这些年到处联络,当初,竟还控制了赵王,那么就说明,他一直都在积蓄实力,陈凯之又不是傻子,没事告诉别人真相,他要的,是汝阳王拿出他真正的底牌出来。
汝阳王依旧还在激动之中,慢慢的,才渐渐的平复了心情,他凝视了陈凯之一眼:“有一份名册,是所有对太皇太后早就心存不满之人的名册,这些人,要嘛是地方上的郡王,如现在的东山郡王等人,他们在外,大多掌着兵马,有的管理着地方,除此之外,还有各地不少的豪族,这些人,人数不下百人,有州府的官长,有地方的镇守,这些人,统统都还算可靠。除此之外,便是衍圣公府,衍圣公府的文成公,一直认为太皇太后……”
陈凯之挑挑眉,淡淡否决掉:“文成公……这个没什么用。”
汝阳王方才记起,陈凯之竟也已成了文德公了。
陈凯之继续追问道:“京里呢,京里有多少人?”
“老夫已联络的,愿与老夫相约的大抵有数十人,这京师乃是杨家最关注的所在,信不过的,实不敢接触。”
陈凯之颔首点头:“名册,请老王爷尽力的写出来,除此之外,老王爷还知道什么?”
汝阳王犹豫了一下:“还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太皇太后,不过是一枚棋子。”
“嗯?”陈凯之奇怪的看着汝阳王。
汝阳王冷笑道:“殿下想想看,太皇太后在数十年前,还是女子的时候,并没有掌握杨家,不过是杨家一个未出阁的女儿罢了,她凭什么可以布置一切呢?又凭什么可以差遣人,做出如此可怕的事呢?所以,老夫当时便怀疑,太皇太后,不过是一枚旗子罢了,真正布置这些人,定是另有其人,正因为如此,老夫便循着这个线索曾探访过,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太皇太后的父亲,杨老国丈身上,此人在姓杨的这蛇蝎女子入宫之后,便一直隐居,就在十年前,便已病亡,可后来,我方才知道,其实……他并没有死。我偷偷和人挖过他的坟墓,坟茔之内,并无尸骨。”
陈凯之不由一怔,似乎有道理,不过想到杨老国丈居然玩起了诈尸的游戏,他不禁困惑,旋即便失笑起来:“他既然活着,为什么要诈称死了?”
“不知。”汝阳王这一次倒是回答的很干脆。
陈凯之却是摇摇头,眼眸深深的眯了起来:“无论如何,此人并不重要,无论故弄什么玄虚,终究还是靠实力来支撑,只要能铲除杨家,他活了还是死了,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