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凯之只瞥他一眼:“为何?”
许杰憋红了脸:“打海贼。”
那海贼袭了越国,震动天下,天下之人,无不恐惧有加,可勇士营不同,勇士营而今有天下第一强兵的称号,非但没有畏惧,反而一个个磨刀霍霍来,反而有些生怕水贼们不肯来一般,就恨不得这水贼袭了济北,这勇士营与水贼们决一死战。
其他人如此,许杰怎么是例外呢,他做梦都梦到自己焚烧着水贼的舰船,将一个个水贼的脑壳打开花,现在听说要回京,去了京师,虽说是拱卫天子,可在那儿,太平无事,有什么好去的,所以他倒是巴望着留下来,免得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陈凯之却是笑了,自己心里正苦恼着呢,却碰到这么个愣子,只是他自不便透露什么,便板起脸:“朕已开了金口,勇士营莫非连君命将令都已不尊了吗?”
许杰顿时像霜打的茄子,忙是道:“卑下遵旨!”
他显得很无奈,再不敢争取了,只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霉,或许在其他军中,人人都抢着成为禁卫,可在勇士营多年,这勇士营上下,却都有嗜血的传统,甚至他们的心底深处,是瞧不起那些拱卫京畿的禁卫的,这天下承平,男儿自该在边关和海疆杀敌立功才是。
陈凯之便不再理他,却已是翻身上马,济北上下的文武俱都来相送,他们看着陈凯之,心里大多人苦笑,当今圣上,可真是‘与众不同’啊,天子大多是乘坐步撵,唯有当今天子,却喜极了骑马而行,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坏事。
这济北的文武官员,大多数心里对陈凯之是极为敬仰的,他们在济北,亲眼看到这济北拔地而起,自知这一切都是当今天子的功劳,他们早已渐渐认同了这里的理念,对这里也产生了归属和依赖,而陈凯之,便是济北的守护者,捍卫着这里的一草一木。
众人见陈凯之已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扬尘而去,纷纷拜倒,这一次来送行的,不只是文武官员,不少的商贾和百姓也为数不少,只是他们不敢过份靠近,只能远远的驻足围观。
人群之中,杨正奇负手伫立,看着身边激动的人群,那些一个个踮着脚相望的商贾和济北的军民百姓,面露出不屑之色,他似乎对这一幕,显得尤为的反感,所以等陈凯之一走,他立即退出了人群,邓健则忙是小跑着跟了来。
邓健低声道:“这个节骨眼,陈凯之回京,莫非是因为……因为……”
他的意思是,莫非是因为杨太公吗?
其实此时,邓健心里有些发虚,杨太公的事,这杨正奇心里最清楚,而自己,也因为是杨正奇的心腹,所以……也略知一二。
消息本就是邓健透露出去的,于是,自然而然的,陈凯之立即摆驾回京,这使邓健担心,杨正奇会怀疑自己泄露了消息。
而一旦被察觉,那么……今日自己的性命,可能就交代在此了。
这杨正奇乃是极为多疑之人,这若是稍有点起疑,可就是万劫不复啊。
所以……邓健心里一横,与其让杨正奇心里产生怀疑,那倒不如,自己先提出这个疑问。
这些刀尖跳舞的日子,令邓健对师叔越发的佩服起来,亏得师叔当初在杨正奇身边的时候,还能谈笑风生,吃啥啥香,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杨正奇,大袖子底下,几根手指头微微在颤抖。
杨正奇冷冷一笑:“不会。”
一听不会,邓健还来不及松一口气。
便听杨正奇道:“倘若他当真知道,家父就在洛阳,以家父在他心里的分量,又怎么敢只带一千人回洛阳呢,这陈凯之即便是大胆,可他既是天子,也不至于胆大妄为至此,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离京日久,岂可一直都待在济北,眼下,是回京的时候了。不过……他此番回京,倒是好极了,这是自投罗网。”
邓健一听,心里反而焦灼了起来,早知自己不该将此事泄露出去,这师弟,实是太大胆了,既然知道杨太公在那儿,竟只带着这么点儿人回去,若是一旦有什么危险,那么……
邓健不敢想象下去。
倒是杨正奇微微一笑,显得极精神:“他一定想不到,家父是谁,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