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去看了。”
周正义沉下脸:“去取来。”
岂有此理,就算是家书,也是战场上送过来的,岂能随意翻阅!
罗庆心下一紧,知道大人发怒,立刻去找周夫人。
周夫人拿着长子的家书,兴冲冲的进了书房:“老爷,这是子瑜的书信,说他在那边很好。”
周正义没说话,冷冷的把家书接过去拿在手上。
打开来,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语:儿平安,勿念,恭祝父母康健。
周夫人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明天的请客:“老爷,这是我让人准备的菜单,您看怎么样?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周正义挥挥手:“你安排就行,我有要事,你先回房去吧。”
周夫人悻悻的住了嘴,行了个礼,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罗庆,把大公子平时的书信拿过来。”
罗庆到书架上的信匣取了下来。
周正义打开信匣,随手取出最上面的一封,打开,与刚刚收到的家书摆在一起。
笔迹明显有区别。
周正义又仔细的比对了一番,让罗庆也帮着看了一回,得出结论,周子瑜定是受了伤,拿笔不稳,信上的几个字,是分了好几回才写完的。
这是多重的伤?是胳膊受伤,还是肺腑受伤?
周正义蹙眉,既然受伤,为何不见秦王提起?
罗庆看着书案上的书信,突然道:“大人,属下想起来一件事,大公子上次让罗怀送信回来,还曾往杏林馆送了平安信。”
罗怀是周子瑜的亲卫,上次拿着玉佩去给章锦婳送信的就是他。他们罗家的同族兄弟有十来人都跟着周正义一起出生入死,罗怀是罗庆的堂弟,从小就十分要好,每次见面都无话不谈。
周正义手指一顿:“送去杏林馆?信是交给谁的?”
罗庆道:“好像是交给一个叫做‘锦儿’的,当时罗怀还拿了大公子的玉佩一起过去的。”
周正义屈起手指,轻轻的叩击书案,这事有意思了,子瑜认得那个锦儿,关系必定还很亲厚,否则不会特地去送平安信。
难道说,他们在终南山的时候就认识了?
子瑜跟锦儿的师门并不同。
自己的师父是锦儿的师祖,算起来,锦儿倒要称自己一声师叔。
为什么不曾听子瑜提起?这其中的缘由是什么?
周正义这是才发觉,自己跟长子之间的关系,还不如罗庆罗怀之间的兄弟情义,长子在想什么,做过什么,他竟然无法揣测。
似乎全家都是这样的,平常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很少提及长子的动向。
周正义心情复杂的看了罗庆一眼:
“罗庆,你拿着大公子的信,去杏林馆一趟,就找那个锦儿,把这两封家书都拿给她看,就说大公子伤重,军医也束手无策,问问是否还有伤药。
你悄悄的去,只跟我禀报,不要惊动其他人。”
周正义素来果断,立即就做了决定。只可惜,他原本想试探一下章锦婳,故意把话说得很严重。未料一语成谶,很快就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