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哑,还带着哭腔。
清虚道长一怔,顿时后悔得不得了,他的手真欠,怎么就把百合花给打坏了呢,锦儿这是疼的吧?
所有的徒弟里,就只有章锦婳怕疼,一受伤就掉眼泪,为了跟师祖去学医术,硬是在他面前掉了两天眼泪。
“来吧!”清虚道长招呼道:“原来是你,过来吧。”
腊梅红梅面面相觑,还是腊梅大着胆子问:“章国助,要是想下去的话,我背您下去。”
章锦婳哽咽不能语,擦擦眼泪,点了点头。
马上就要见到父亲了,她突然情怯,才会失手滑落,却不知这一切都已经在心明道人的感知之内。
清虚道长微笑着看看小木屋,不发一言。
章锦婳推开腊梅的搀扶,拖着受伤的脚踝挪了进去。
她想象了无数次面容的人,就盘腿坐在床板上,静谥得像一座石像,就连呼吸声也微不可闻。
“终于见到了。”心明道人出声:“你回吧。”
章锦婳忍了许久的泪,又像断线的珍珠般往下掉,慢慢的变成啜泣。
清虚道长叹口气,也进了小木屋:“不是说好要说两句的嘛?”
心明道人:“已经说完两句了。”
清虚道长代章锦婳求情:“好歹也是我徒弟,多说几句。”
“遇明君,逢盛世,只看结果,莫要踌躇花开花落。”心明道人又开口道:“四句了,足矣。”
说完,低下头,再无半点动静。
父女两人,一站一坐,犹如雕塑,静默相对。
清虚道长无言叹息半晌,去叫腊梅把章锦婳背走:“走吧,到时候我会写信去京城。”
章锦婳整个人像痴傻了一般,只拽着清虚道长的袖子流泪,不肯让腊梅来背。
“唉!”清虚道长心软:“到外面去说话吧。”
说起来,他跟章锦婳不像师徒,更像父女。
出了小木屋,往下走几步,有一块朝阳的平地,清虚道长让章锦婳在青石上坐下:“这是心明道人常常静坐的地方。”
腊梅扶着章锦婳坐好,蹲下来,轻轻的给她揉脚腕。
清虚道长一看,腊梅的手势还挺娴熟:“锦儿,这是你徒弟?”
逗得腊梅噗嗤一笑,肩膀直抖。
章锦婳也破涕为笑。
清虚道长见章锦婳终于止了泪,才慢慢的将他们这些年的经历讲出来。
所谓的经历,跟当年在终南山相差无几,也就是换个地方继续过隐士生活。
“为何不在终南山呢?”章锦婳提出心头的疑惑。
清虚道长摇摇头:“心明道人说,这里是他的终老地。”
“师父,我……他……”章锦婳喊不出父亲两个字,有些口吃。
清虚道长微笑:“就叫心明道人吧!这是心明道人自己要求的。”
章锦婳小声问:“师父,心明道人说的话,我没有听懂。”
皇上怕死,太子嚣张,何来明君?
战事频频,内忧外患,谈何盛世?
至于花开花落,说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