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然而坐的骨瘦如柴的虚灵巫师拉瑞玛,此刻竞突地站了起来,沉声说道:“琉公子说的纵非实话,老朽也相信了。“他一直闭口不言,此刻竟这样说出来,琉雨倒不禁为之一怔。
却见虚灵巫师兀自低垂双目,接口又道:“只是公子家大业大,牵涉到这种魔法界仇杀之事来,确是极为不值,那白衣书生若是死了也还罢了,他若不死,日后势必会有许多魔法界中人到公子处来寻找,那么公子岂非要无缘无故地多了许多烦恼,何况这些人也不会和老朽一样相信你的话,公子说不知道,他们也许会在此处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搜索一遍亦未可知,还有你那位老义母,听说就住在旁院儿,且有心脏之顽疾,若是被央及而受了惊吓,有个三长两短,公子岂非成了千古的罪人?“
琉雨心中一惊,先前她还在奇怪,这虚灵巫师言不出众,貌不惊人,不但比不上虚灵君子的谦和,就连虚灵勇士的狂放之气,似乎也强过于他,怎地他却做了银衣会的会长?
但此刻听了他说的这番话后,琉雨却不免暗中心惊,这人不但说起话来隐含锋锐,教人难以抵挡,言语间更有一种豪气,已足以令人心服。
她心中正自赞叹,甚至有些惭愧,这虚灵巫师拉瑞玛目光一张又合,突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走出厅去。
虚灵勇士与虚灵君子对望一眼,亦自转身出了厅门,琉雨呆了一呆,追了几步,只见院外夜色深沉,迷雾漫漫,这三个魔法师竟已无影无踪了。
这“银衣会“来得突然,走得更是突然,琉雨呆呆地怔了一会儿,回到自己的房里,想了许久,突地取出怀中那本“魔法集粹”绢册认真研习起来。
这些冠绝天下的魔法奥秘,使得她暂时忘去了自身的烦恼,她开始废寝忘食地研习着,一连好几天,足迹几乎不出自己的书斋一步,那些丫鬟仆人们也都很听话,除了端水送饭,谁也不敢多来打扰,不过也有一个让她心里很不舒服的消息——那个“米古”姑娘失踪了,至于她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几天来,那地宫之子被琉雨安排在自己的邻室里,由佣人们伺候着,他仍然像死了一样地僵卧着,若非还有些微弱的呼吸,任凭是谁也不会将其看成活人。
琉雨心中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此刻有关自身的一切烦恼,只要能学全这些神奇的魔法,一切便都可迎刃而解,她幻想着自己的魔法能力已经变得超强,那么她便可以凭着自己的力量,追寻出地宫别府中惨案的真相,找到失踪的花子佳他们,再找到那一去无影的风之花荼蘼,并解开她与米古之间的恩怨,同时,她还要查出那地宫之子的身世来历,并帮他恢复记忆,那时,他若真是那十恶不赦的恶徒,自己便要用魔法将他收服,然后亲手送到“银衣会”那枯瘦会长虚灵巫师的眼前;若那地宫之子是清白无辜的,那么自己也要去对这虚灵巫师说明白,因为自己曾经对这人家说过谎,一旦事情水落石出以后,总得给人一个交待。
(晚上九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