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心黑手辣,赶尽杀绝,再加上戈里在旁推波助澜,你们又是人多势众,风叔叔他们自然吃亏……”
孟轲用力摇头道:“蛮,你怎能只听一面之词呢?你那位死尸傀儡师的叔叔,那副德性大约你多少也知道一点,非但出口伤人,目无余子,更有天下之大,唯他独尊之慨,而且,交手的导火线,亦是由他首先引起,再有,缝合者塞布散发毒烟引起灵墨旌遗孽的反扑,使我方伤亡又增,这些举止,难道都是我们的不对么?在那种情势之下,我怎能袖手旁观,任由莱昂德等人张狂下去?”
蛮蛮嘟着小嘴道:“好,都是你有理,莱昂德叔叔虽然过份了一点,你也不该大开杀戒……”
孟轲的思维却仿佛跳到另一处,半晌,始缓缓道:“蛮,在某些时间,某种场合,我有时会特别喜爱那艳红刺目的鲜血,因为,只有鲜血能澄清一段回忆,只有鲜血才可彻底的消除仇恨,而往往在很多时候,用杀戮,才能止杀!”
蛮蛮有些惊惧地凝注孟轲,良久,始嚅嚅地道:“不,不,你不会天生如此残酷,你只是在心灵上受过巨大的创伤,因而有着下意识的报复心理,你原是极为善良的人,我永远相信你是一个难得的好人,我不会看错,我决不会看错……”
孟轲感到有些寒意自心底升起,是的,他本该不是一个天生狠毒的人,但是,为何每当一场杀伐来临时,他又是如此大开杀戒,杀人如麻呢?刚才,他自己说出了那几句话,才惊然觉得话中的残酷意味,此刻,他恍惚觉得有些迷蒙,是的,双手的鲜血终究是不宜沾得太多的,纵然那是恶人的血。
勉强定下神来,孟轲重又握住浅浅馨蛮蛮柔嫩的双手,蛮蛮忽然激灵灵地一懔,失声道:“轲——
你的手好凉,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孟轲摇摇头,在这时,他想尽量掩饰自己心中适才的矛盾与激荡,虽然,他原是不想掩饰的。
他沉思了片刻,轻轻地道:“依你看,大黑山这件事该怎么办呢?”
蛮蛮仰起脸儿想了一阵子,如花的面庞上开始洋溢着一丝笑意,她习惯地理理鬓角的青丝,柔声道:“轲,我老爸最疼我,我娘更是把我装在兜里怕丢了,老实说,在家里,我实在是个宝呢……”
她忽地嗔了一声,道:“不许你笑,听人家说嘛,我老爸的脾气虽然大,对我却十分温顺,二伯伯火气虽旺,却最喜欢年轻有为的魔法界豪士,只要我回去后当着他们哀求一番,虽不见得有十分把握,但大事化小的可能性是有的,嗯……我再到我娘处磨她,她也一定也会向爹讲情的,天谕巫师风叔叔倒没有什么大关系……”
孟轲皱了皱眉,道:“为此事向令尊哀求?而且,他们一定会怀疑你为何倒帮起我来了?”
蛮蛮胸有成竹似地一笑,道:“轲,我知道你并不怕大黑山的任何一人,而且事实也如此,但是,有我们两人在,这场仗能打得起来吗?既然不能打,我们做晚辈的何妨委屈一点,顺着老爸的意思,让他老人家平心静气,我们现在要使双方化于戈为玉帛,自己受点小气又算得了什么?我知道你心中不愤,但就算为了我,你就为我忍一忍吧……”她说到这里,眨眼道:“轲,我是说,假如你认为值得为我一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