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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轲目光聚为两点,煞气毕露中,他那矫健的身躯向右侧俯倒,却又在一个摇摆下,似一道流虹般猝然狂泻,像淡淡的轻烟一缕,已飘到小溪的下游,当他的脚尖尚未站稳,没有一点声息地,噬魂师索拉已一掌拍向溪水中,蓬散的水花宛如一团银光粼粼的伞盖,形成一个大球兜头罩向孟轲,——罕见的魔法水篇绝技!
在同时,那柄弯蛇形的魔杖亦已瞬间暴涨六倍呈掏心之势戮向孟轲胸膛!
遮光蔽日的的水花哗啦啦迎面洒来,孟轲唇角一撇,双掌斜斜推出,一片狂劲的魔法大旋龙卷风凌厉翻卷之去,那蓬水花竟被点滴不留地霍然挡在半空,就在这瞬息之间,光波一缕,已射到了孟轲胸前,于是——
孟轲倏然盘转,一个半圆形的大弧线,循着他的去势,美妙地移挪出五米之外,而空中被大旋龙卷风所阻拦的水花,却已全然散蓬洒下,极其巧妙地淋了噬魂师索拉一头一脸!
——虽然,噬魂师索拉曾经尽力闪躲,却仍慢了一步,因为,对方将时间拿捏得太准确了,准得一丝不苟,神鬼难测!
愤怒得狂叫一声,噬魂师索拉似一头疯虎般向孟轲冲去,就在他满身湿漉,狼狈不堪地冲了几步之际,噬魂师索拉掏心者拉根的语声已冷静的传来:“贤弟,罢了。”
像有人给了当头棒似的,噬魂师索拉冲前的身形猛然一窒,打了个踉跄才勉强站稳,满面的水珠掺合着迷惑,怔怔地回头瞧向他的拜兄——噬魂师索拉!
掏心者拉根缓缓走向前来,双目中流露着无比的惆怅与凄凉,他在噬魂师索拉身旁停住,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贤弟,不用再斗了,便是积我二人之魔法能力,仍然会与他相差很多。”
噬魂师索拉呆若木鸡地瞧着自己的拜兄,似乎一时之间没有体会出掏心者拉根言中之意,又好似眼前的拜兄竟然一下子变得十分陌生,他呆呆的站着,好半晌,他蓦然一哆嗦,大吼道:“什么?你说什么?大哥,你疯了?”
掏心者拉根用力摇晃着噬魂师索拉,低沉地道:“贤弟,你平静一下,听为兄告诉你……”
噬魂师索拉枯干的面庞涨得通红,他狂躁地叫道:“大哥,你怕他,我可不怕,崇龟教毁于一旦,全是姓点的小子一手造成,如不杀他,那些战死弟子如何瞑目?又教我们活着的人如何安心?”
掏心者拉根大吼一声,变色道:“贤弟,你跟随愚兄三十余年,你看愚兄可是怕死寡情之徒么?年青时愚兄尚不看重这条贱命,难道须眉花白的现在,却反而吝啬这风烛残年了么?”
噬魂师索拉全身一阵抽搐,黯然垂下颈项,一时间沉默无语,掏心者拉根又温和地拍着自己拜弟肩头,沉声道:“贤弟,不错,本教遭到重创,是孟轲一手造成,孰是孰非,且不去说他,在目前,贤弟,凭你我二人之力,你以为拾掇得下对方?杀得了他么?”
噬魂师索拉木讷地看着拜兄,良久,才叹了口长气,那深幽的尾韵里,有着令人不忍卒闻的无奈与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