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缓缓举起面前几上那精致细巧的茶杯,又缓缓浅啜了两口,自他这个微小的动作里,迷谷同盟上下各人,都已知道他们的盟主已经陷入思虑中了……
美妇人包玉眼睛眨了两下,娇刁地笑道:“孟大盟主,这件事,我认为并不难办,假如是我,哼,我早就答应了,是不是,大哥?”
她边说边转过头来向着孤君左扬笑笑,左扬雍容地点头不语,银发红痣左看右瞪了一会,轻轻咳嗽一声,先打了个哈哈,道:“我说贤侄,你便应了也罢,否则,小馨那妮子会伤心的,你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使她失望吧?”
孟轲静静地瞧着刁哲,良久,始幽冷的道:“前辈,在下是想,假如一种深沉浓厚的情谊,竟也是建在人为的相互争夺与虚荣炫耀上,获取于有条件及血腥的结果里,那么,这种情谊就未免失去其纯真了,前辈,你说是么?”
银发红痣微微一窒,干笑着没有再说话,若欲浅香包玉却尖刻地道:“孟盟主此言实在令人诧异,极力争取,甘于付出和牺牲,正是一种为了自己所悦之人表达爱的方式最强有力的行为,更借此证明了相忆之深,不畏困苦艰辛,不惜付出一切,不达连理之果决不甘休……”
孟轲古怪地一笑,淡然道:“夫人,假如蛮蛮爱我,她不会有这些想法,因为她若爱我,更不须要我付出以任何方式,任何条件,更无须令在下与别人争夺后去得到她,假如男女相悦之间,要搀杂这些东西,只要在下肯稍加用心,夫人,天下之少女多矣……”
包玉这一下可真气着了,她杏眼圆睁,怒道:“孟盟主,阁下这句话未免太牵强了,难道说我家馨儿便非阁下莫属么?凭我大黑山的赫赫威名及馨儿的才学品貌还嫁不出去么?孟盟主,这可是阁下自己来求亲,没有人逼着阁下呀……”
此言一出,大厅中的空气已蓦然冻结了起来,迷谷同盟上下各人全都面如寒霜,目蕴煞气,神态之间萧杀无比。
银发红痣刁哲一看不对劲儿,连忙笑着打圆场遂:“唉呀,别吵,却别吵,小事嘛,呵呵,亲家岂能变成冤家?来,大家慢慢谈,凡事好商量……”
孤君左扬面色经沉了下来,没有说话,包玉却冷哼了一声,道:“二哥,现在与孟大盟主论亲家,未免过早了一些,漫说我们高攀不上,哼,也不见得就非高攀人家不可呀!”
刁哲有些不高兴地道:“干妹子,你少说一句好不好……”
包玉却冷冷道:“二哥,我只是为馨几难过,她心里刻骨铭心之人,竟然是如此无情无义、无仁无勇的懦夫!”
狩魔猎人“唬”的站起,暴吼道:“你住口!”
即从未启齿的迷谷同盟忠心会老会长老——穗者塔索尔,亦缓缓起身,森冷地道:“夫人,如此污蔑本盟盟主,你已过份了。”
孤君左扬,稳坐不动,沉静而生硬的道:“老夫想,各位,我们还是暂且不动干戈为好,那样,你我双方都不见得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