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沉吟了一下,冷淡的道:“朋友,我想告诉你一句话,你不妨用半炷香的时间考虑;假如你回答刚才我问你的那些话,你就可以离开此地。”
这汉子蓦然呸了一声,带着血水的唾液四喷,他抽搐着大笑:“你……你想要老子出卖同党,你想要老子的魂魄归不得‘上帝殿’?你错了,你疯了,要我回答这些话,小子,你等看日出西方吧……”
暴吼一声,三少重重一闪电劈在这人的胸膛上,骨骼的碎裂声清晰传来,这人狂嚎着喷出一大口鲜血,嘴巴里还含着一些东西——那是因为胸部骤遭强大的压力而挤到喉咙上来的胃脏!
孟轻喟了一声,右臂用力一抖,在一片“哗啦啦”的破碎声中,这人的尸体已冲出了临河的木格子窗摔入河中。
桌边,莺鸽深垂着头双手蒙着脸,双肩在不住的哆嗦,她以前不明白什么叫残酷,什么叫狠毒,现在,她深深了悟了;人世间的悲惨并不局限于精神上的,现实的痛苦也同样的来得凄厉,而魔界上的岁月原来竟如此灰涩,如此恐怖与血腥!
老酒鬼视若无睹的坐着不动,他懒洋洋的道:“唔,这些鼠辈倒是有那么几分骨气,只是死得太冤,不知道人间的快活事儿还多着……”
孟沉默的望着自己青肿发紫的双手,十个指头都已结了暗红色的血疤,他摇摇头,慢慢地道:“灰魔会能把他们的手下训练到这种地步,实在不是易事;人只要不畏死,这世上就没有再值得惧怕之事了,现在,我只怀疑一点,他们中,是否每一个人都和他们两个一样?”
三少干咳了一声,沉沉的道:“孟兄,在下与他们明里暗里已交过很多次手,在下不否认他们的勇气极足,但是,却非个个如此!”
孟双目中闪过一片光彩,他释然的道:“若是这样,少尊主,吾等可以拼战一番,只是,嗯,恐怕经过将十分艰辛。”
三少悲切的道:“在下十分明白,除了在下等全力以赴之外,尚请孟兄惠于臂助!”
孟淡淡一笑,道:“在下既已答应,当然支持到底!”
三少欣慰的一抱拳,膳厅那边的小通道里,已匆匆奔出来一名弟子,他浑身沾染着污泥,滴淌着混水,一见三少,已气极败坏的道:“禀尊主,这家店里混进的奸细来了,他们将原来的厨司及那两个伙计缚得像四个粽子一样置放在屋后一个巨大而涸旧的溲水缸里,弟子等将他们救出来后又发现在河滨下面百丈远处有七八条人影在拼命奔逃,提大师兄即率弟子等追去,好不容易赶上了,与对方交手,他们又转身逃走,大师兄谕令弟子赶回向少尊主禀告……”
三少哼了一声,道:“他们也报出万儿说是谁吗?”
那名弟子喘了口气,连连点头道:“是的,为首者是个没有耳朵的——胖大汉子……”
孟骤听之下,不由一拍大腿,神色间显得十分焦急:“不好,少尊主,咱们快快前去策应,迟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