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的吗?”
林延潮道:“内相恕罪,在下分属外臣,与宫闱之事实不敢多言。”
冯保皱眉问道:“林中允怎么前言不对后语,那为何上一番你敢向天子进言?”
林延潮道:“上一次乃天子亲自召见,陛下问一句下官答一句就是,实没有半点自作主张的地方。”
冯保目光一凝,他没有料到林延潮竟这么谨慎。
冯保点点头道:“林中允,有这番担心,也是合情合理的。”
林延潮心道,果真冯保还是能通情达理的。
哪知道,刚说完冯保就背过身道:“我冯保起誓,今日我与林中允的话,绝不与第三人言道。”
林延潮没有料到冯保竟然起誓,不过由此也可见得他诚意十足。说完冯保对林延潮道:“林中允,我这么说你该放心了吧!”
林延潮见冯保如此诚恳暗暗点头,于是道:“内相明鉴,其实下官以为下官劝与不劝陛下,都是一样,于结果而言毫无益处。”
冯保不由重重拂袖,怒道:“既你明知如此,还要啰嗦这么多做什么?这不是戏弄咱家。”
林延潮微微一笑,听闻太监的脾气与来大姨妈的女人的性子差不多,喜怒无常,脸说变就变。
冯保见林延潮笑而不答,突然哦地一声问道:“莫非林中允还有什么其他的言外之意?”
林延潮点点头道:“不错,下官私以为王宫人这一次进封,陛下心里虽百般不愿,但也是明白此事已成定局。只是眼下陛下认为若是随意答应了,不免为人看轻,认为堂堂天子可玩弄于股掌之上罢了。此刻太后,内相,我等大臣越是劝谏,陛下越心生反感,若逼得太甚,就是陛下勉强答允,从此以后心底也会埋下怨怼。”
冯保恍然道:“林中允,说得有道理。你说陛下此刻想要的只是一个台阶?”
林延潮点点头道:“正是如此,陛下虽是年少,但已理政十年,睿质日开,他日必为尧舜之君。若是太后,内相,满朝文武再拿陛下以幼冲即位时待之,怕是不妥了。”
冯保听了不由起身,激动地道:“林中允之言,真是令咱家茅舍顿开。”
林延潮起身道:“内相谬赞,下官实不敢当,只是为了陛下,内相想一个两全之策罢了。”
冯保满是赞赏的看着林延潮道:“说得好,林中允不仅为咱家出谋划策,也是一片忠君之心,咱家明白了,”
说完之后,冯保亲自送林延潮出门。
而门外的高淮何时见冯保有亲自将人送出门外的,此刻竟是为林延潮破例,不由也是为林延潮高兴。
临别之时,冯保诚恳地道:“林中允真是栋梁之臣,此事若是成了,太后与咱家必不忘你的好处。”
林延潮听了心底大喜,这可是大明二号人物的人情啊,这一次赚大了。
不过林延潮面上却淡淡地道:“下官哪里有什么功劳,只是说该说的话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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