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些敌军赶走……”
沈不覆的目光凝在肖折釉的脸上,将她的愤怒和失望全部看在眼中。过了许久,他才颓然地说:“大盛的脊梁?我从未想过做这个脊梁,就算有过,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自嘲地笑。
须臾间,肖折釉心里苦涩一片。其实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这天下最没有资格指责沈不覆的人就是她。不,这天下谁都没有资格指责他。她忍了很久才说出这番话,她明白这话说出来会多伤沈不覆。可是看着沈不覆自嘲的样子,她心里
钝捶般地难受。
肖折釉向前走了一步,她动作缓慢地抬手拉住沈不覆的衣襟,慢慢往下拉,让沈不覆弯下腰来。她踮起脚尖,在沈不覆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
沈不覆整个人僵在那里、陷在震惊里,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那你能不能为了这个女人再当一回脊梁,把盛世送给她?”肖折釉贴着他的唇角,低低地问。
她离他那么近,香甜的气息吐出来,拂在他的嘴角脸侧。酥酥痒痒,像一种致命的毒药。
“只要你要,我都给。”沈不覆凝望着肖折釉的眼睛。
这般近地与沈不覆对视,肖折釉怔了一瞬,她松开攥着沈不覆衣襟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匆忙理了理鬓边的发,垂着眼睛说:“该让下人们过来准备晚上的粥了。”沈不覆一直盯着肖折釉的一举一动,看着她的转变。看着她由那个心中装着家国的盛令澜变成躲闪的肖折釉。这种须臾间的转变让沈不覆有些意外,意外过后,盛令澜和肖折釉两个人的身影好像更重合了
些。半下午的时候,肖折釉又开始带着大家准备晚上要发的粥。不仅熬了粥,还蒸了包子、馒头。那些上午没领到东西的难民担心晚上再抢不到东西,根本就没走远,一直守在粮棚附近。闻到香味儿的时候,
他们就开始排队了。
肖折釉看着外面排起的队伍只好吩咐丫鬟们提前发东西。
陶陶在漆漆身边在一起装包子,陶陶回头看了眼里面盛粥的肖折釉,说:“二姐,我觉得那对母子挺可怜的。其实收留下来也成……”
漆漆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她指着前面排的队伍,说:“你看看这些人,哪个不可怜?你要不要都收留了啊?”
陶陶愣了一下。漆漆在他脑门拍了一巴掌,批评:“真是个烂好人,烂好人就算了,还拿着别人的钱银当烂好人。这发粮食的钱是你吗?而且你是不是傻啊,那对母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今儿个求收留,明儿个指不定又
要以报恩的名义暖床了!我呸!”
陶陶不赞同地摇摇头,小声嘟囔:“我觉得没这么夸张吧……”
他抱着一屉包子往外走,闷闷不乐地给难民发包子。他心里觉得二姐的想法很不好,不能那么恶意地去揣摩别人。
可是他又觉得二姐说的话好像也有那么一丝道理?他有点想不通。
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看见排队到他面前等着领东西的人居然是宝儿。
陶陶愣了一下,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并没有看见阿瑜的身影。他急忙蹲下来,问:“宝儿,你怎么自己过来了,你娘亲呢?”
宝儿眼巴巴瞅着桌子上的包子,说:“娘亲不来,让宝儿自己来!”
陶陶皱起眉。宝儿怯生生地朝他伸出手,等着接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