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的补丁;年久失修的石板路面布满纵横交错的裂痕,马车驶过时颠簸的像是炒锅里的豆子;街道两侧的排水渠也早已阻塞,污水沿着路面裂缝四处流溢,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就在这个给人以脏、乱、臭印象的城市里其实也有令人眼前一亮的建筑,比如坐落在城门附近的“友善之家”几经扩建俨然成为整个远东地区最大的旅店,城堡般恢宏大气的主体建筑令往来旅者一见难忘,然而往常这座宾客盈门的旅馆如今却显得冷冷清清,紧闭的大门上贴着封条,繁花似锦的庭院中只有两个巡警正在树荫下听着蝉鸣打瞌睡。
这时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男人匆匆走进庭院,路过树荫下时重重咳嗽了一声。那两个睡眼惺忪的巡警似从梦中惊醒,慌忙跳了起来向那人敬礼。
“丘拜斯少校,您怎么来了……”一个巡警壮着胆子问。
丘拜斯少校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来干什么还要向你们汇报?”
巡警吓得连忙缩头,不敢再多嘴。
丘拜斯没有理睬他们,径直走到旅店大门前,一把扯下封条,推开房门。
“少校先生,请等等!”另一个巡警硬着头皮过来阻拦,“查封这家旅店是埃尔文中校亲自下的命令,您这样做会让我们很为难。”
丘拜斯扭头打量他,忽然问:“我们治安团到底谁说了算,是那个埃尔文还是坎普上校?”
巡警吞了口唾沫,飞快地回答:“当然是坎普上校!”丘拜斯是坎普的头号亲信,这道选择题并不难做。
丘拜斯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冲他晃了晃,“这是上校的手谕,让我来这里搜查一些重要线索,你们有问题就去找上校汇报,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某些人的大腿更粗也可以试着去抱,不过这城里的天是说变就变,将来算旧账的时候你们可别后悔。”
“不、不需要再向上头汇报,有上校的手谕就够了!”巡警擦着冷汗说。
“明白就好。”丘拜斯冷笑一声,转身走进房门。
两名巡警挺胸立正,目送丘拜斯走远才如释重负地大口喘气。
“兄弟,丘拜斯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就这么放他进去……万一埃尔文中校追查下来可就麻烦了。”年长的巡警忧心忡忡地说。
“你没看传单吗?昨天晚上骑士团在城外打了一仗,克劳茨那伙人吃了败仗,死了好多骑士,就连副团长朱尼厄斯也被打死了,埃尔文那家伙多半也受了伤,哪还有心思管我们。”年轻的巡警不屑地说。
“我没看到什么传单,不过昨天城外的确炮声不断,直到天亮才平息下来,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克劳茨骑士团被鲁道夫将军的人马击败,赎罪堡恐怕是守不住了。”
“所以丘拜斯才说‘要变天了’啊,等鲁道夫将军进城,克劳茨那伙人还能有好下场?咱们也得擦亮眼睛,找准方向,可别犯傻跟着克劳茨一党往死路上冲!”年轻的巡警正色警告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