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罗法叹了口气,接着对鲁宾说:“更何况人与人也是不同的,你是贵族出身,拥有自己的‘家名’和‘纹章’,你不会去给别的贵族当干儿子,鲁道夫……”
“鲁道夫可不是什么贵族出身,非但不是贵族,还是戴罪的异端!”鲁宾抢先说,“就凭他当初那穷困潦倒的处境,侯爷收他为义子是赏识他,他却不知感恩!”
“你别忘了,鲁道夫在沦为异端之前可也是帝国军方的后起之秀,最有潜力的新星之一,怎么就不能有两根傲骨呢?”歌罗法反问道。
“如果他感到尊严受辱,当初就应该拒绝侯爷的好意,当面尊侯爷为义父,得势后又翻脸不认账算什么英雄!”鲁宾愤然道。
歌罗法拍拍他的肩膀,深有感触地说:“正因如此才表明鲁道夫是一位能屈能伸的枭雄,一个能成大事的人,如今他的羽翼已经丰满,我们不能再纠结过去的恩怨,必须以一种更平等的态度与之开展合作,否则之前在他身上的投资全都打了水漂不说,还将为迦南树立一个可怕的敌人,这是我的真心话,我对父亲也是这么说的。”
“我得承认这是更理智的态度,不过据我所知朱蒂夫人、雷蒙少爷和温伯格首相都反对继续与鲁道夫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合作,侯爷本人也是心有怨气,你是怎么说服侯爷改变态度的?”鲁宾好奇的问。
歌罗法眨眨眼睛,唇角扬起慧黠的笑容:“我跟父亲打赌,请他将当初与鲁道夫来往的信件连同父子契约全都打包寄给鲁道夫,并且附上一封平辈相称的亲笔信,对他在远东取得的成就表示赞赏,暗示双方的合作关系将翻开崭新的一页。”
“然后呢?”
“我赌鲁道夫收到这些东西之后会转变态度,对我们释放善意,如果我的预言没能在九月结束之前应验,就向父亲认输,听任他安排我的婚事。”歌罗法眼中浮现一丝得意,“事实证明我赌赢了,信寄出去两天后就收到鲁道夫的回信,态度显得非常谦恭,还邀请迦南使节前往赎罪堡参加十月一日举行的独立庆典。”
“这就是我再次来到远东的原因,”鲁宾摘下帽子扇扇风,苦笑道,“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您这位王子殿下也要跟来凑热闹,还逼着我跟好几千人挤一辆列车,想我从事外交工作也有快十年了,还是头一回遭这份罪。”
“得了吧鲁宾,别像个娇气的娘们儿,我们这个席位不错,既通风视野又开阔,坐在这里挺舒服,司机大哥,你说对不对?”
“您说的太对了!”列车司机回头竖起大拇指。这两位迦南来的旅客可不是白坐在这里的,那个漂亮小哥儿为这两个特别座椅付给他二十个金币,他当然乐得说上几句恭维话,至少要让人家觉得这笔钱没白花。
由大瀑布城到赎罪堡,铁路线全程不到四百里,正常情况下只需行驶5~6小时,但是由于严重超载,本次列车在路上爬了双倍的时间,直到黄昏时分才到达终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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