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各有弊端,我觉得您可以折中一下,在立宪的前提下尽可能多的保留君权。”罗兰回答。
鲁道夫对这种含糊的说法并不满意,当即追问道:“怎么折中,具体说说。”
“原则上我不反对立宪,但是立宪这件事不能由觉醒派说了算,您是这个国家的君主,您对君权有什么样的要求?我指得是最低限度。”
“这个问题我认真考虑过,初步的结论是最少要保障以下五点:首先君主有权代表全体国民签订盟约或对敌国宣战;其次,君主权力的世袭必须得到法律保障;第三,君主是军队的最高统帅,而军人必须发誓向国家的人格象征——君主——效忠;第四,君主有权支配国家的财政税收;第五点,君主应有权解散内阁。”鲁道夫一口气说完,叼起烟斗深深吸了一口,望向儿子的目光里带着探询的意味。
通过鲁道夫这些条理清晰地要求,罗兰听出他对君主权力的边界进行过深入的思考,就在这五条要求的基础上分析可行性。
“前三条问题不大,第四条、第五条有点麻烦,先说第四条,近代以来瓦雷斯各国政府都建立起比较完备的财政预算体系,遍观亚珊帝国与各大公侯国,包括亚珊圣城的那位皇帝在内,没有哪个君主竟荒唐到胆敢将国库全部用于王室花销,这既不必要又会招致非议,我建议修改为“君主有权从国家税收当中提取一部分作为王室生活的保障”,并以立法的形式将王室收入占国民税收的最高比率固定下来,这样就显得合情合理,至于君主解散内阁的权力……”罗兰轻轻一笑,“如果您坚持要争取这项权力,我当然会支持您,但是我们得做好跟内阁群臣打一场长期持久的嘴仗的思想准备。”
罗兰很清楚父亲现在争取的每一项权力都将被写入宪法,而他作为寇拉斯王国无可争议的继承人,父亲现在争取到的合法权力将来也会由他来继承,因此哪怕稍微过分一点的要求,他也会站在父亲这边尽力帮忙争取。
鲁道夫点了下头,“我会慎重考虑,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觉醒俱乐部打算改组为政党,叫什么‘秩序党’。”
“秩序党?”罗兰脸色一变,“跟斐真那个秩序党有什么关系?”
“倒不存在直接的隶属关系,不过觉醒派的政党纲领基本上是照抄斐真那个秩序党的纲领,党的骨干同样来自大商人、大工厂主、银行家和知识分子阶层,算是精神上的‘兄弟党’。”鲁道夫以为儿子不太了解国外的党派政治发展现状,就顺带向他介绍瓦雷斯世界第一个、也是最具代表性的立宪君主国斐真的政治生态:“斐真国内有两大政党,长期组阁的‘秩序党’偏保守,主要代表商人利益,从该党的施政主旨来看,对外贸易推行重商主义,国内建设则推行魔导工业化,但是对底层民众的态度比较冷漠,镇压国内工人运动毫不手软;此外还有一个在野党,自称‘公平党’,要求国家给予底层民众更多福利保障,声势闹得很大,但是目前还没有得到上台组阁的机会,也不知道其施政能力是否像他们的宣传口号那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