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狸的妻妾,因略懂些文书,便让我拆封来往文书。”
听到这老兵的话,在场的泾原将士无不扼腕,高岳愤怒的眼睛转向了明怀义和其余三小州党项,这群人立刻重新跪下,称先前没遇到高侍御,而今遇到了便懂得礼仪教化,此后绝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
高岳清楚,这群庆州、夏州、灵州南山的党项蕃落,一面遭受唐朝节度使的残酷欺压,一面却戕害着普通的唐朝百姓,罪恶的绑票、奴隶买卖也是这群人所喜欢做的。
“野鸡族有里通西蕃的行为吗?”高岳便接着问到。
“有,书信我都保管着。”那老兵说到。
高岳将老兵杂乱的白发掠起,果然见到对方黧黑的右脸上,刺着一行西蕃文字,老兵告诉他,这字的意思是“天子家臣”,意思他们全是西蕃赞普的奴隶。
平日里,西蕃人就唤他们为“温末”。
温末的意思,就是贱奴。
“河陇失陷的诸多唐家州县,西蕃人入城后,将老弱全都杀死,青壮全部沦为温末,并且世世代代都是温末,无所长的人,在脸上刺字,配给各位西蕃大人为奴,自此生杀予夺全操于人手;有所长的人,在右臂上刺字,为赞普守陵、放牧、做工......“
“韦伦出使西蕃时,曾称河陇有五十万唐人,如今全都沦为温末了吗?”高岳痛心地问道。
那老兵已无法言语,只能沉重地点点头。
失陷的河陇,不愿离开原地的唐人,全部被西蕃降为“温末”,给西蕃耕田、放牧,生命权利得不到任何保障,遭受着最残酷的压榨,过着最屈辱的生活——现在西蕃还在厉兵秣马,准备围攻抵抗最顽强的沙州,在那里唐朝的守军、官民到底如何,已不得而知。
“你们听着,此次攻伐,是你等蕃落最后一次酬赛。以后你等身为城傍侧近,应安心耕织放牧,善待人命,禁绝以血洗血,明白否?”高岳这时厉声对明怀义等党项酋长要求说。
“不敢辞!”明怀义等人赶紧伏倒,表示完全听从高侍御的安排。
随后高岳清点了镇平野鸡族后的所得:
得马四百七十匹(包括先前被劫走的数量在内);
得牛三百一十八头;
得羊二万三千五百五十六头;
得骆驼一百二十五头;
虏获子女二千二百四十三丁。
处理上,高岳只是取回了五十匹马,其余的马匹全部分给助战的党项人,牛则全都分给屯田将士用于耕作,而羊则所有参战力量按比例均分。
至于虏获的人,高岳下令将他们全部打散,均配入城傍侧近的蕃落里,不得以奴隶待之,女子幼儿都按照标准授田。
在此基础上,高岳将妹轻和小三州党项的牧地对调下:妹轻的明怀义兄弟前往良原,而小三州则去鹑觚原——相对来说,明怀义现在和他共同联系更为紧密,也更为可靠。
安排妥当后,高岳开始着手建立“马坊”。
但同时,凤翔府里的朱泚听说高岳私自戕戮了整个野鸡族,不由得又惊愕又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