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申继业,想看清楚他这个人,但其实很难。他总是刻意回避着核心的问题,不肯直接回答。
我越来越烦躁,“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那我们不谈了。这件事,本来就归警察管,与我无关。”
“念念,我对你说实话,我真的没有要害老爷子的事,陆天莉去配药的事,我是知道的,但我当时,只是想让她配些让老爷子不能理事的药,并没有要害死老爷子的意思,我向你保证,确实是如此,并没有半句谎话。”
“不能理事的药,是什么药?”我紧盯着问。
申继业又陷入沉默。
我站起就走。
“念念,你等等我说就是。”申继业叫住了我。“就是那种可以让他麻痹神经的药。只能吃喝活着,不能正常行为的药。”
我愣了一下,他的意思大概就是,想把申继业给弄成一个老年痴呆的人。然后什么正事都做不了,成为一个废物,然后他就可以顺利接管权杖。
这和要杀了老爷子,本身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他还是起了狠心了。
“然后为什么老爷子又死了呢?”
“我不知道,陆天莉说,可能是医生故意的。那件事做了之后,我也很后悔,可是当时的情况,我也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为什么没有办法,是什么原因让你一定要对老爷子下手?”我追问。
他没有说话。
我的耐心彻底被消耗完,决定不再问下去。这些事,我可以直接陆天莉,现在陆天莉身陷身陷囹圄,肯定会最大程度地往外推责任,所以陆天莉会更容易问出来。
“念念”申继业在后面叫我,但我没理他。
出了门来,张秀莹已经等在那里。
“我听说那个女人出事了?”张秀莹虽然表面装着平静,但还是可以明显听得出她语气里的兴奋。
“是的,他把人杀了。”我淡淡地说。
“报应!这绝对是上天给她的报应!就说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没到,现在终于是报应了,好啊,报得好啊!”张秀莹终于释放出她内心的畅快。
“这件事,恐怕会牵连到申继业,所以你也不要太高兴了,如果他进去,你以后何去何从,也自己想想吧。”
“怎么会牵涉到申继业呢?不可能是申继业让她做的吧,一定是那个女人胡乱编造的,继业不会让她做这种事,继业不是这种人。”
听得出来,张秀莹并不想让申继业进去,她只想让陆天莉承担所有的罪责。因为她也知道,申继业一但进去了,她那摇摇欲坠的依靠,就彻底地没了。她将彻底失去主心骨。
虽然申继业现阶段是一个残疾人,虽然申继业赚不到钱了,但他还是申宅里的主心骨。他坐在轮椅上活着,张秀莹就是有丈夫的人,就是这个申宅的女主人,可是如果申继业没了,她就成了寡妇,成了没有任何依靠的人了。
所以她害怕失去。
“这件事,警察自有定论,我就不和你细说了,好自为之吧,如果警察问你什么,你也不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管好自己的嘴,这很重要。”
“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你和袁正威关系好,也麻烦你跟他说,继业绝对不是那样的人,那件事肯定是陆天莉那个贱人自己做的。和申继业无关。”
“你还是有点法律常识吧,要是我说的话就可以影响警察的断案,那还要证据做什么,再说了,申继业是什么样人,你我心里都清楚的很,就不要替他说好话了,没那必要。”
张秀莹张着嘴,话没说出来。
我在市局等了袁正威很久,他才开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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