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面,薄砚祁看着当时顾乔车祸时候的照片,女人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血肉模糊。
他的手指颤抖。
年轻的警官说道,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车祸,肇事者当时酒驾,现在已被逮捕。这位先生,请你节哀。
男人冰冷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手指颤抖的抚摸着照片上躺在血泊里面的女子。
他离开警局,张律师说道,肇事者虽然酒驾,但是并没有逃逸,认错态度良好,判刑10年左右,在里面如果改过态度良好的话,还可以获得减刑。
男人英俊的脸上透露着疲惫,他闭了闭眼睛,不过是判刑10年,在监狱里面还能获得减刑,很快就放出来,可是...他的顾乔没有了...
他的顾乔,没有了...
薄砚祁在荔城待了一个多月,几乎每天都会去墓地,一带就是一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站在墓碑前,就算是下雨,也是这么笔直的如同雕塑一般的站着。
向衡站在不远处看着,男人侧脸看着墓碑目光温柔。
薄砚祁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所以很少跟顾乔说什么,就在站在墓碑前,这样陪着她。
地下这么冷,她该多么害怕。
周六的那天荔城下了一场大雨,几乎是这半年最大的一场雨,狂风犀利,原本回暖的温度骤然下降。
空气里面的风带着冰刀一样的冷,席卷着街边的绿植,树木被摧残的弯腰,路上的行人连伞都打不稳,大雨兜头而下。
一整天,天都是极致的暗沉沉。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墓园门口,身着一身黑衣黑裤的休闲装,他下了车,向衡立刻撑伞在男人的头顶,但是雨下的太大了,顷刻间半边肩膀都湿了,向衡开口,薄总,等雨小一点再来看顾小姐...太太吧。
男人走到了墓碑前,薄砚祁对向衡说道,你回车里吧,我想单独跟她待着。
向衡有些迟疑,还是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立刻,而是站在不远处。
顷刻间,男人身上的衣服就湿透了,雨水打在脸上,湿润的发丝粘在额前,水珠沿着男人坚毅瘦削的脸庞流淌下来。
他目光深深的看着墓碑。
胸腔最深处翻腾喧嚣。
眼眶泛着红,他地地喃喃的对她说着什么,一直到深夜,男人身形有些踉跄。
向衡在远处看着,急忙几步走过去,扶住他,原本高大的身影现在变得瘦削,向衡扶住了薄砚祁的肩膀,看着他眼睑下的疲惫,薄总,你没事吧。
这一场雨,薄砚祁生了一场病。
来势汹汹。
几乎几年没有生病感冒发烧的男人一夜之间被击垮了,烧到39.8°,连着一周高烧反复,转成了肺炎,咳嗽一直出血,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才有好转。
周五的下午,医院病房里面。
薄砚祁看完了邮箱里面的一份资料,他抬手揉了揉 眉心,吩咐一边的保镖,不早了,你去学校,把星星接过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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