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生活之所需,衣食住行,几乎都是自给自足的模式。除了盐是人人皆需要,自己无法生产故而全国都流通外,即便是金银绢帛,在有些乡下地方,几乎都很少流通,而是多采取以物易物的方式交易。”
众人一听,再思索对照,还真是如此。中国的银、铜其实不多,历朝历代之所以没出现银、铜危机,其实很大原因是民间交易,除了银、铜,多以绢帛代替。绢帛布匹也是可以当做银钱使用的。
薛朗看大家都已经想明白,便接着道:“根据这样的经济运行模式,其实完全不用担心会生产能过剩的问题。先,以家庭为基础的生产模式,限定了产出;其次,封闭的特点导致的就是没有流通渠道,也没有流通的需要,既然没有需要,就不会有多余的产出,肯定以满足自己的需要为要之事,不会有太多剩余;最后,因为分散,即便每家每户皆有一点剩余,问题也不大,因为形不成规模,只要没有形成规模,就不会泛滥成灾,也就不存在产能过剩的危险。所以,诸公的担忧,完全可以放下,无须挂怀。”
薛朗完言,坦然望着大家。
“好!”
李渊带头夸赞,众臣……包括太子,皆以笏击掌表达对薛朗精彩言的赞赏。薛朗身为末学后进,自然只能躬身作揖表示感谢支持。
一直保持沉默倾听,安静思索之态的秦王,这时才道:“今日听薛郡公一席话,世民对‘士农工商’之语,心中若有所悟。如若依照薛郡公之语,对待商者之问题,无需如临大敌,给予太多重视乎?”
这话问的,不止薛朗暗自喝彩,即便是几个老臣,圣人李渊,也忍不住多看了秦王几眼。秦王这悟性,这举一反三的能力,这还真是天生的,别人羡慕不来,也嫉妒不来。
李建成也不是草包,但是,比之秦王的灵慧而言,资质显得太过普通,这是天才与凡人的差距,非人力可改变的。薛朗都忍不住想同情他一下了。不过,显然不能,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息,可怜的太子。
薛朗道:“所谓士农工商,其实是相依相辅,相互依存的。如果只论分工,不论其他,农、工、商其实都可以算是生产者,士是管理者。其中,农是最基本的生产者,生产出基本的物资,然后是工加工成商品,最后是商促使商品流通。所谓有需要才会有存在,存在即合理,士农工商皆是社会运行的一个环节,对商人的存在,不需要如临大敌。还是那句话,人要生存,衣食住行皆是根本,商人的存在,要有富余的产出之后才行,如果连肚子都吃不饱,怎么做商人?只是呢,朝廷身为管理者,在现在仍有许多人都无法保证温饱的情况下,政策上向农耕倾斜,劝农之策乃是国之根本。”
秦王听得眼现异彩,向薛朗致谢道:“多谢薛郡公指教,世民受教矣。”
李渊也听得若有所思,摸着胡须道:“今日薛卿所言,其中一些道理,往日也有博学大家论过,可皆无有薛卿今日这般深入浅出,通俗易懂,薛卿大才,平阳有功也!”
这个评价蛮高的,薛朗谦虚道:“圣人过誉。既然秦王问到商人的问题,其实微臣还有几句话想说。”
李渊感兴趣的看他一眼,道:“薛卿家且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