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酒,怕失礼于殿下。”
“无妨。说来,你可知太子给几人送礼否?”
声息确实比不上往日那么有精神,低弱许多。薛朗看她说话似乎都费劲,面上犹有疲色,默默的挪动位子,直接坐到公主殿下左下。薛朗道:“属下不知。”
平阳公主道:“唯有你和叶卿二人。”
薛朗还记得平阳公主曾经说过,她麾下的人,最信任的也就是他、叶卿、马三宝,他们三人才是平阳公主的左膀右臂。
马三宝是家僮出身,对平阳公主忠心耿耿,太子自然知道收买不了。唯有他和叶卿,两人都是刚来平阳公主麾下,时间还不长,所以,太子觉得还有收买的可能?所以,从侧面来说,太子也挺有识人之明?不过,薛朗忍不住吐槽一句:“太子这般行事欠妥!”
其实薛朗是想说太子建成这种行事,简直没把平阳公主放在眼里。不过,平阳公主与太子建成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薛朗就算再没情商,也知道这件事上,没有他置喙评价的余地。不管说什么,都可能会是错!
平阳公主道:“我快回长安矣,到长安之后,兵权定要卸下,以幼阳之才与叶都尉之能,再留在我麾下,也是浪费你们之才能。我为妇人之身,无法给予你们无量之前途,故而,太子才会如此不避忌我,明目张胆的对你与叶卿示好。在他看来,此乃是对我,对你二人施恩。”
平阳公主的语气颇为淡然,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薛朗与叶卿都出自平阳公主门下,今后不管任什么职位,身上都有平阳公主的影子。太子任用他们,旁人只会觉得他知人善用,不会觉得这他从自己妹妹手上抢来的人才,谁让公主殿下是个女子!
在这个古代,即便再有才华,再有才干,只要是女子,天生便局限了可施展的舞台,生为女子,便要受到诸般限制。所以,性别是原罪么?
薛朗不禁有些心酸,诚挚道:“旁人我无法管,也不知道,于我来说,如果我想要钱财,有的是办法做到。整整一车金银器皿或许很多,但于我来说要来也无用。”
这倒是薛朗的大实话,以他所掌握的知识,以他现在的地位,想赚钱自然不用再像初来之时那么艰难。只是,这个时代的生活生产水平就这样,再多的钱也不可能给他买来现代的一切。再高的享受能有现代便利么?起码在现代,他不用畏惧出远门。
平阳公主道:“我自是知道幼阳之为人。不过,幼阳可是在可怜本宫?”
卧槽!本宫都出来了,所以,公主殿下这是不高兴了吗?
薛朗赶紧摇头,诚实的道:“不是,殿下这等奇女子,何须人可怜!我只是可惜,殿下值得最好的!”
顿了顿,薛朗忍不住问道:“殿下,当初……圣人进长安,殿下手中之人马,可是也如今天这般……”
薛朗没再说,忍下未尽之语——
可是也如今天这般,被人以施恩般的姿态夺走?
平阳公主淡然一笑,看薛朗的眼神却宁静柔和:“非矣。圣人是个好父亲,一片慈父心肠,彼时收走我之军权,对我来说,乃是保护之举。当初的人马交予圣人与二郎,乃是我心甘情愿。只是,今日大兄如此作为,胸中不平之气难消,幼阳,随我到花园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