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许捕头见多了这样的苦主,心中虽不耐,但还是耐着性子指点道:“告状便需有诉状,此乃律法所定,无有诉状,府尹怎生接你的告诉?速去找人代写去!”
年轻人眼含希冀,小声问道:“官爷,找人代写,可要收钱财?”
“自是要收。”
“啊!”
年轻人一声痛叫,竟直接晕过去了!
许捕头傻眼,正要喊衙役扶人,阿莫机警,直接上前一步,伸出手指按在年轻人人中上,年轻人一痛,缓缓睁眼醒过来,然眼神却无半分生趣,满眼绝望之色。
阿莫看他醒来,直接吩咐左右:“去找个医生来。“
“喏!”
听到要去找医生,年轻人昏暗的神情微微一动,眼含感激的看阿莫一眼,低声道:“多谢恩人,无须为吴三破费,吴三不过是个家破人亡的孤苦鬼,请医生也无用,我……我也不想活了,莫不如让我死了好!”
说着,竟抱头痛哭起来。阿莫和声道:“小兄弟年纪轻轻,再有天大的难事,也不该如此才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易损伤,对否?我在这长安城内,尚有几分薄面,小兄弟有何难事,不如说与我听听如何?所谓路不平有人踩,小兄弟若是有冤屈,我尚有几分家财,资助小兄弟请人写诉状是足够的。”
“真……真的??恩人要资助我请人写诉状?”
年轻人绝望之色稍减,满怀期望的看着阿莫,阿莫郑重的点头,年轻人又跪下,阿莫向左右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把他扶起来。阿莫道:“我们过去那边说如何?”
“嗯嗯!听恩人的。”
绝望之下乍然有人相助,年轻人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也顾不得辨别真假,只想紧紧地抓住,不用阿莫问便竹筒倒豆子般倒出来——
这年轻人看面相便知是个憨厚老实的后生,来长安府衙告状怕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有勇气的事情,绝望之下,仓惶失了主张,这下被阿莫温言安慰几句,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紧紧抓住,再不肯放开,内心的惶恐和压力早已压得他快承受不住,他需要一个宣泄的渠道,可因为老实憨厚的性情,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现在有人想听他诉说,哪里还能忍得住!
阿莫能做秦王的亲随,自然是个人精,即便年轻人因表达能力有限,说得颠三倒四的,他也用十足的耐心,引导着少年把前因后果全都说了出来——
“小兄弟,你所说之事,我已尽知,放心,此事我会找人帮你,诉状一事也无需担心,我找人帮你写。小兄弟想必又饥又乏,且去我们府中用些膳食,明日,我便使人来替小兄弟写诉状!”
“这……这如何使得?”
年轻人即便再没有社会经验,此时也有些不安。阿莫温声道:“使得,如何使不得?路不平有人踩,这天下乃是圣人的天下,圣人英明,定不会让人平白蒙冤。”
“哎!”
年轻人被人扶走,阿莫刚才还算和蔼的表情立即一沉,朝许捕头点点头,转身便向长安府衙去——
此时,薛朗正在果园里与平阳公主摘樱桃。